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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薄 止雀秋行 5727 字 1个月前

顶着寒风去医馆的路上,姜姝琢磨着这家医馆的背景。

正如话本里所写,每个霸道公子哥身旁,总有一个与他一起长大的医生朋友。

谢让也有个医生朋友——褚尧。

姜姝跺了跺靴底的雪,打量面前这家医馆。

医馆坐落在山脚边,雪压屋顶,馆前是一片清幽竹林。馆门旁凿了扇方形窗,窗纱后面是片暖黄烛光。

姜姝敲了敲门,听见馆里传来一声“请进。”

这是今晚俩人第二次相遇。

褚尧眼窝深邃,左眼挂着一面金丝单片眼镜,眼尾有抹天然的薄红。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上半张脸像风流浪子,下半张脸又禁欲克制,合在一起,令他的气质疏离又清冷。

他大概是没想到来人是她,起身朝她走来。

“你病了?”

声线低沉优雅,身姿颀长矜贵。

姜姝心觉奇怪。她的视力,总在看漂亮男人的时候变得格外好。

姜姝说:“褚大夫,我家承桉哥着凉发烧了,麻烦你给他抓几方药。”

褚尧绕过她,朝药柜走去。

“你认识我?”

姜姝笑出声,挑了个高椅坐下。

“褚大夫不也认识我么。”

她主动伸手,表示友好,“虽说不是初见,可我觉得有必要正式介绍一下自己。”

“你好啊,褚大夫。我叫姜姝,是个略有本事,略有人脉的杀手。”

褚尧忽视她的握手请求,拿着戥称,自顾自地称药。

“‘略有’?姜姑娘,你这话实在说得谦虚。”

褚尧敛眸,称着连翘麻黄。姜姝被他怼了话也不恼,笑眯眯地看着他抓药。

“你已经把我调查得很清楚了。”褚尧说,“你想做什么?”

见到她的第一眼起,褚尧的直觉就告诉他自己:她是个神秘又危险的女人。

姜姝两手交叉,撑在下巴颏底下。

“我在做的,就是我想做的。”

她朝褚尧的手腕吹了口气。

“褚大夫,你明明看到我在做什么了呀。”

褚尧嫌脏似的,拿手帕狠.狠擦了擦手腕,擦完把手帕扔到了渣斗里。

他皱起眉头,唇瓣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居高临下地剜她一眼。

“恬不知耻。”

他说。

姜姝笑得更灿烂,把几吊钱甩到桌面,拿起药方,朝馆门走去。

推开门,临走前,她多看了褚尧一眼。

他在盥手,用皂液洗了一遍又一遍。

洁癖是吧,她记住了。

欠收拾。

*

回了宅,姜姝搬来马扎,坐在泥炉前煎药。

谢让睡睡醒醒,翻来覆去,心里总不踏实,身也难受。

姜姝喂他喝了碗药汤,药见效慢,她见谢让没退烧,又冒着风雪,“腾腾”跑出去一趟。

谢让再次醒来,见她脸蛋上落着泥点,手也蹭烂层皮,衣裳上全是泥浆。

见他醒了,姜姝舀起一勺汤直往他嘴里塞。

谢让被汤味呛得偏过头咳嗽,“你这是去哪儿了?”

“我跑到集市那边,向卖鱼婆求来个退烧偏方。”她气息不稳,说一句喘一口长气,“葱须,白菜头和芫荽根下锅熬汤,喝一碗病就好了!只是宅里没有葱,我就跑去挨家挨户地敲门问他们要葱。一个不小心,就……就左脚绊右脚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