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明知故问:“谢衙内……谢衙内是谁?”
就是那个和你在马场亲嘴的人!怎么连这事都能忘!
朋友内心腹诽。
“你当真不记得了?”
姜姝:“他是想见我吗?不好意思,今日前台是我当值,我不能绕过前台去找他,会很失职。你让他来找我吧。”
朋友面露犹豫,“这……”
姜姝幽怨地看朋友,“我好不容姜才能出来挣钱,这位哥哥,你不要断我的财路。我老爹打我骂我,老娘懦弱……”
见她又要说起悲惨身世,朋友赶紧叫停,“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
僵持间,谢让走来。
“真巧,居然能在这里偶遇。”
他迈开的步子里仿佛藏着一股风,把坊厅里的喧嚣声都压了下来。
谢让坐在她对面,“调盏酒吧,小冯。”
他刻意把“小冯”念得缱绻,仿佛是在对情人温柔地低语。
他一来,彻底把之前的歪瓜裂枣衬得不堪入目。
任务目标长得赏心悦目,也算是一种乐趣吧。
姜姝笑弯了眼,“原来是你,我记得你。”
她问:“你要喝什么酒?”
谢让:“醉琼波。”
鲁大曾跟她说过,醉琼波由几种烈酒调成,多用于新婚夜,行房事前饮下一盏,壮胆,助兴。
姜姝搅好酒,推到谢让手边,“客人,您要的酒。”
谢让品了品酒味,“你怎么倒了盏甜水?”
“是‘错认水’,一种冷酒,小娘子家爱喝。酒味甘甜,酒色清澈,也可以解醉酒。”
“是么。”谢让一饮而尽,“你觉得我醉了?”
姜姝顿了顿,忽地弯下腰,脸庞凑近谢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她说:“客人,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醉意。”
说罢,身又退了回去,开始擦拭酒盏。
“你……”
措不及防的靠近,比烈酒更能让谢让心跳加快。
吊灯摇摇晃晃,光圈撒在了姜姝身上。
谢让庆幸光没照到他身上,否则他的红耳廓就要被她看得一清二楚了。
“谢衙内,”她轻声唤道,“你还有话对我说吗?”
她说:“如果没话要说,那就请走开吧。”
这话听起来很是无情,但搭配她清纯无害的笑容,并不会令谢让感到刺耳。
她苦恼道:“你坐在这里,旁边的人都不敢来找我调酒了。我在这里当值,每调一盏酒,就会多得一吊钱。”
她像个闹别扭的小姑娘,“谢衙内,你挡我财路啦。”
恰好有人叫她,她先对谢让说了声“失陪”,紧接着掀起竹帘绕到另一隔间。
叫她的是一个刚学完调酒知识的小姑娘,“小冯,后半夜能不能换我当值?我临时有事,想把时间错开。”
姜姝自然说好。
再拐到前台,见谢让还坐在那里。
“谢衙内,我有事,要提前下值。”她化用了那小姑娘的话,笑道:“没事了,你可以继续坐在这里。”
谢让脑子发懵,见她盥了手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