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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年冬天都会登上雪岭最高的地方看日出。

“离开雪岭后,倒是没有心情看日出。凌宇峰是此地最高的山峰,前几日下了雪,远处那些山雪还没化,想来于此地看日出,也别有几分意味。”

温见雪心情放松,他听着谢琅的话,很好奇谢琅小时候的事情,也很好奇谢琅的父母。

很久之前听谢琅说,他母亲死了,而他不喜欢他父亲,似乎有父亲有过节,但具体有什么过节,温见雪不知道。

温见雪记得自己当时想知道详细一点,但被谢琅以陈年往事,没有什么好说的给拒绝了。

谢琅明显知道他的心思,头靠在他肩膀上许久,睁开眼睛,缓缓说起小时候,说起父母。

“我小时候么,挺幸福,整天就是不是抓鸟就是摸鱼,我娘说我没有出息,长大以后,一定是个街溜子。

“她在我这个岁数,荣获魔头称呼,方圆千里,没有她没咬过的妖兽。话这样说,出息的她却整天使唤我,跟我抢零嘴。”

谢琅道:“我母亲姓谢,谢青羽,我跟我母亲姓,她是个文盲,认字认一半,打个比方,比如汗水,她读成干水。

“我出生后,闻声列了据说一百个名字,我母亲都不满意——闻声是我父亲。她一直叫我阿狼,或者小狼,最后叫习惯了,闻声以此取了同音字‘琅’,自从,我名字定下来了,谢琅。”

温见雪没穿书前,父母死得早,对父母的印象已经模糊,被亲戚照看长大的,原身更是不幸,母亲没几年就死了,自己又被狗父亲怨恨,从来没幸福过。

温见雪听谢琅讲述他的童年,觉得好有意思,他催促谢琅接着说。

谢琅挑挑拣拣的说,“我三岁识字,闻声做先生,母亲也跟着识字,好歹认识字了,不会认字认一半,但也仅仅是认识字。

“教到一定时候时,闻声要我们作文章时,她抄我的文章,要我们作诗时,她还抄我的诗,从头至尾,就换个词而已。

“但是我水平也很垃圾,所以每次上交与闻声批改,都能把闻声气得半死。

“闻声说我们是他带过最差的学生,搁他家里,家法都上了几轮。”

温见雪听到这里,扯了扯谢琅衣袖,好奇道:“你父亲……不,闻声出身很好?”

“应该是,我没听我母亲或者闻声提起过关于他身份的事。”谢琅谈起闻声,不着痕迹皱起眉头。

“在我印象中,闻声学识渊博,无论聊什么,与谁聊,他都侃侃而谈。他是个剑修,修为与母亲相当,我小时看到他们切磋,他和母亲经常打得不分上下。”

“我其实小时候很崇拜他,口口声声要学他,成为一个卓尔不群的剑修,扶危济困,斩妖除魔。”

“我五岁为入剑道打基础,扎马步练梅花桩……并且想要一把自己的剑。

“闻声说我年纪大小,拿不稳剑,不给我真剑,削了把小木剑给我。我很不服气,看到小木剑就厌烦,可我如何讨好,他们也不给我真剑。”

谢琅回忆道:

“某天早上,我扎完马步,看见闻声的剑没有收起来,放在桌子上,就想拿剑耍威风,但力气太小,没拿稳,差点把自己脚剁了。

“闻声发现此事,揍了我一顿。

“谢青羽听说此事,又揍了我一顿。我那时被揍得很惨,怀疑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或者,我是个意外。此后,闻声的剑放我面前,我也不敢拿了耍威风,顶多悄悄摸一下。”

谢琅说到这里,弯起眼睛,眼梢带着点笑,语气却异常淡然。

“本来我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但后来,一切都没了,我在雪岭生活了几个月,离开雪岭,拜入苍兰派,凭借过人天赋,成为尤掌门的徒弟。”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后面我的事情,你也知道,提起来,其实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