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应该是福泽谕吉。如果需要与谢野小姐治疗的是一位异能力者,自然不必完全需要福泽社长的首肯,但是现在需要被治疗的是幸村精市,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部长和其他人不一样。”久仁急匆匆地反驳:“他知道异能力,知道黑手党,也知道武装侦探社。他知道一切,只是他不是异能力者……而已。”
“你说的这些我都了解。”中也平静地望着面前的久仁,语气平淡地回答:“在得知部长患上格林巴利综合症的时候,我曾经询问过与谢野小姐,如果由她来治疗患有相应病例的病患,是否能够治疗成功。”
“久仁,你应该也知道,与谢野小姐虽然有着一些基本的医疗常识,但是她真正依靠的治疗手段从来不是那些普通的医疗器械,更不是医生们最该了解的医疗知识,而是她本身的异能力。她之所以学到了那些医疗常识,也是因为她的异能力的缘故。她需要了解人体的基本构造,以便她能够更好更自如地运用异能力。”
“当我询问她是否能够治疗格林巴利综合症的时候,她不知道什么是格林巴利综合症。我说这是一种神经炎类的疾病,问他有没有办法的时候,她的回答是疾病不同于受伤,能治但是困难。并且她需要提前学习了解相关疾病的医疗知识,才能动手。但是仍旧不能保证一次成功,她可能在人体上进行多次试验。”
“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吧。与谢野小姐确实能够将部长治好,但是她无法确定是第几次才能成功,更无法确定治疗这个病需要几天的时间。那这段时间是要部长保持清醒还是打麻药呢?如果保持清醒,部长是否能够几次忍受那样濒死的痛苦。如果打麻药……次数多了还能有用吗?更何况,麻药也不能接连打那么多,对身体同样没好处,甚至同样可能对他未来的职业生涯产生危害。”
“所以你告诉我,工藤久仁,如果福泽社长同意的话,你确定要部长到与谢野小姐那里接受治疗吗?”
中也郑重其事的表情、严肃认真的口吻还是让久仁陷入了迷惘当中。
他并不想部长经历数次濒死的痛苦,同样也不想让部长苦苦挣扎在医院中被病痛反复折磨。
在今天以前,他从来没有打过与谢野小姐的主意,他总觉得现有的医疗技术或许能够让部长康复。可当真正看到骨瘦嶙峋的部长时,他才意识到,想要治疗这种疾病,需要漫长的过程,而这段时间里,生病的人将会无时无刻遭受到病魔的袭击。
身体会变得瘦弱,会被磨掉精神气,力量也不复以往。这种极大的反差,对于一个曾经的运动选手来说,难道不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煎熬吗?
所以,他想到了与谢野小姐。
肩膀被人按住,久仁扭过头看到目光沉静的景仁。
“这是部长的事情,选择权从来不在你的手上。或许你应该先问问,部长的意愿。”
久仁恍然。
没错,不论是要继续与病痛共沉沦,或是要接受治疗时短暂的痛苦,都应该是幸村的选择。
中也见久仁随即就要拿出手机拨通幸村的电话,不免长出了口气,有些无奈:“其实我觉得你不用这么早告诉部长这件事。”
久仁停下了按键的动作,不解地看向他:“怎么说?”
“我们今天去看部长,他虽然身体看上去瘦弱,但是精神还是挺不错的,而且作为一名神经炎的患者他尚且能够运动,这说明他的身体在医生的治疗中正在有效康复中,说不定过段时间部长就能完全恢复。与其让他去与谢野小姐那里受罪,能够安安稳稳的在医院治好疾病不应才是最好的结果吗?”
“这……”久仁眨了眨眼,这他倒是真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