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沉默,但他现在太慌张,怕一开口便露怯。
闻绪也没耐心等他,把两杯酒端到了他眼前:“你选一个吧。”
从外貌上看,两杯酒颜色不一样,没看出什么沉淀物。但李雨游很难不主观猜测里面有什么伤害性物质。
李雨游终于开口了:“我......都不想喝。”
“我好像没提供这个选项,”闻绪非常贴心地提醒他,“实在选不了的话,可以两杯都试试。”
闻绪语气相当和蔼,仿若在闲聊,但李雨游知道这人是认真的。
所以费尽周章把自己绑架过来就是为了让他挑个死法?
闻绪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李雨游抬眼望着他,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无时无刻挂着笑,这个视角看起来格外令人畏惧,李雨游下意识被他命令着走:“右边。”说完立刻后悔:“不,不是,我不喝,你想干什么,我们可以商量——”
直接灌进来的红酒堵住了他的嘴。
醇香,甘甜,还有一丝冰凉。
除了味蕾上的知觉,李雨游暂时没有感受到其他效果,除了被灌后眼眶发红,盈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导致他说话有些哽咽:“这是什么?”
“恭喜你,”闻绪这时才勾起嘴角,露出服务员般的礼貌微笑,“选到了勒业酒庄莫斯卡托葡萄酒。”
并且服务很到位,将李雨游下颌的酒用手抹掉了。
不知是不是运气好赌对了,李雨游迟疑着问:“另一杯呢?”
“另一杯是欧颂古堡的,”闻绪说着把另一杯喝掉,“要比你喝的便宜一点。”
闻绪一饮而尽,意思是两杯都没有问题。
李雨游声音不可避免在抖:“你让我选的目的是?”
“之前说过,下次见面的时候给你带瓶好酒,”闻绪耐心替他解释着,“履行我们的约定而已。”
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李雨游在心里腹诽。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他才正眼打量起闻绪来。看起来他比往日随和很多,穿了一件日常样式的黑色衬衫,配上红酒像一个在度假的旅客。
李雨游不再被动地沉默:“这是哪儿?”
“不太清楚,随便找的居民楼。”
“为什么要绑架我?”李雨游努力维持语调平缓,“你有什么目的?”
“怎么恶人先告状。”
闻绪从服务员式微笑转变为受害者一般的无辜笑容,从床底下拿出了李雨游的窃听器。
“先干坏事的不是你吗?”闻绪拨弄着手里的玩意儿,“话说回来,这东西有储存卡吗?我好想知道我声音在里面听起来怎么样,好听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重点,李雨游回答:“......就跟现实里一样。”
“你都听到些什么?”
“没听到什么,”这倒是实话,“就是无聊的琐事,吃饭、工作之类的。”
“那有什么好听的?”闻绪视线从窃听器转移到李雨游身上,“你出门都随身带着。”
闻绪把自己绑过来,是因为发现了我装在他身上的窃听器,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觉的。
他不一定知道我发现了他的阴谋。
李雨游混乱之中极限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