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游不知轻重,一脚踩下,车弹射出去,两人都重重撞在座椅上。
“放松点,”闻绪无奈道,“别踩那么用力。”
好在开车不是一件很难入门的事情,虽然李雨游开出去的时候撞了两次栅栏,不过上路之后也能勉强前行。
“不错,”闻绪评价李雨游的技术,“还是很有天赋。”
话音未落李雨游又因为没有开出直线而撞翻了一个花盆。
“......就是有点喜欢沾花惹草。”
李雨游双臂绷直,以一种滑稽的姿势艰难应对方向盘:“你别说话了我分不了心!”
余光里看到闻绪在端详肩上那把刀,又急:“你先别碰它!”
闻绪将没伤的手举起,示意自己谨遵医嘱:“我理解你对我的担心,但我建议还是先看路。”
幸运的是这一带依旧不是什么繁华区域,路上没什么车。李雨游开始代入自己一个人玩赛车游戏,开出一段距离后逐渐平稳下来。
他终于意识到仪表盘的存在,往上瞅了一眼,看到上面有个黄灯:“这是什么意思?”
闻绪闻言也看过来:“没油了。”
“那怎么办?”
闻绪指了一个方向:“往农田里开,看能不能找个房子。”
路变了,车开始踉踉跄跄,这种程度的颠簸对闻绪的伤口极不友好。
得尽快找个房子停下来,没有能力的李雨游开始第三次求助神佛,虽然事出紧急他依旧没选好自己求的哪位神,但宽厚的神还是极为包容地帮助了他——在油彻底耗尽前,遇到了一间闲置的木屋。
木屋是有人的,只有一个裹着头巾的中年妇女。拜女船员所赐,李雨游现在看到陌生人都下意识怀疑。但家里闯入不速之客,面前这位妇女看起来比他们更紧张。
“帮帮忙,”李雨游也不知她能不能听懂,“他受伤了。”
妇女听懂了,看样子也进行着艰巨的思想斗争。她看到闻绪时眼神略微恐惧,但看到恳切的李雨游又缓和下来很多,最终开了门放他们进去。
闻绪非常不客气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李雨游跟妇女交谈着需要的东西。妇女闻言进了内屋。劫后余生,每寸肌肉骤然放松下来,李雨游这才感受到自己头顶聚集着细密的汗水,有一滴划进了眼里,让他不得不用手背揉开。
“哭了?”闻绪在后面疑惑地问,“我还没死呢?”
没碰到过这么多话的伤患。李雨游本能地想反驳他,回头看着闻绪被血浸透的衣服和手帕,骤然意识到闻绪现在对于自己的身份发生了细微变化。
前调查对象,恶劣绑匪,伪私奔对象,现任救命恩人。
妇女推门,把李雨游需要的东西都送过来。房子条件简陋,但东西还算齐全。李雨游清点了一下,判断可行,然后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闻绪身旁。
“我要开始处理了,”李雨游事先提醒,“你,你忍一下。”
闻绪看着他没动,眼神隐隐还有几丝期盼之意:“好的医生。”
衣服很碍事。于是李雨游想了想,也只能仿照当初闻绪所做的那样,用刀将它割开。
李雨游小心翼翼地将刀拔出,避免碰到更多神经或组织进行二次伤害。迅速清洗,消毒,止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