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绒绒心里咯噔一跳,堂堂剑尊竟然这么脆弱,三两句话就让他失了智。
她想要离开这儿,免得被沈温衾周身的剑气伤到。
可她的身体却被沈温衾用灵力牢牢压制住,双腿死死钉在原地,一点儿都动弹不得。
沈温衾伸出右手,冰凉指尖擦过她的脸颊,声音又低又沉,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你既然骗了我,就应该一直骗下去,为什么骗到一半忽然就放弃了?”
杨绒绒被他眼中那渐渐显露出来的疯狂给吓到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不该这么用力地刺激他。
就算她要毁掉自己的人设,也应该一步步地来,循序渐进,而不是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杨绒绒艰难地开口:“你、你是个好人,我不想再骗你。”
沈温衾微微弯腰,鬓边一缕青丝随之滑落。
两人之间的距离伴随这个动作而加近。
他身上那股独有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薄唇轻启,低声道。
“我不是什么好人。”
杨绒绒无处可躲,只能浑身僵硬地杵在那儿。
她听着男人继续说道,
“所以你可以继续骗下去。”
他此时的状态危险极了,杨绒绒为求自保只能硬着头皮回了一声。
“好。”
沈温衾靠近她的耳朵,一字一顿地叮嘱道。
“要一直一直地骗下去,就这样骗我一辈子。”
杨绒绒头皮发麻。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都已经知道自己被骗了,还不肯面对现实?居然还要她继续骗下去,他是打算就这么自欺欺人地过完一辈子吗?
沈温衾捏两下她得后颈:“说话。”
杨绒绒顿时就觉得整个后颈都被冻住了。
她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知道了。”
沈温衾这才放开她。
杨绒绒立刻后退,与他拉开距离。
那股冷冽的气息淡去,她顿时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沈温衾眼底的血色已经褪去。
他恢复成了平日里高冷淡漠的模样。
他再度将无妄剑递过去:“收下,就算以后你不修炼剑道,也可以将它作为收藏,将来说不定能有一天派得上用场。”
杨绒绒双手接过无妄剑,心惊胆战地道:“谢谢师尊。”
沈温衾想了下,接着问道。
“你若不修剑道,以后打算修习什么?”
杨绒绒:“阵法和符箓吧。”
她最开始修炼的时候,就是以阵法和符箓为主,对于别人来说过于复杂的符文和阵法,但对她却如同吃饭喝水般轻松简单。
比起枯燥乏味的剑道,她更喜欢变幻莫测、神秘有趣的阵法和符箓。
沈温衾作为九州大陆的第一剑修,心中自然认为剑道才是最厉害的,但他也不会轻视别人选择的道。
就像他师尊说的那样,每个人的道都是不一样的,不应以自身喜恶去评判他人,只要心存善念,任何一条道都应值得尊重。
他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随后便转身离开,出门后还不忘顺手带上房门。
杨绒绒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轻轻拍了下胸脯,长舒一口气。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