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湖畔并没有真的下雪, “烟囱”中的雪花只是风吹进去的地面积雪。然而,艾彼和史蒂夫必须尽快调整自己的情况, 否则一定会冻僵在雪地里。
艾彼一上岸,就迅速地脱掉外衣,趁衣裤还没有冻成冰块之前用力拧掉湖水。
她冻得牙齿打颤:“快、快点,生火。”
史蒂夫也已经冻得肤色惨惨白,血管呈现出青青紫紫的颜色, 但他的制服防水, 已经在树林里捡起了树枝,艾彼重新套上衣服后跑到他身边。
一分钟之后,一个小火堆被打火机点燃。
林中倒塌的树干刚好可以用来避风,史蒂夫将两根巨木摆成夹角, 艾彼折下相对干燥的树枝, 扔进小火堆。
火渐渐旺了,迅速驱散了身体正面的寒意。
艾彼的打底长袖是速干的, 热源保证后就把外衣脱下来放在火边烘烤。其他物品大多防水,她把通手机拿出来,森林里没有信号, 但是联盟的通讯是畅通的。
她只是看了一眼, 确保机器完好,就放回口袋。史蒂夫坐在雪地里烤火, 没有太大反应。
但艾彼还是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不希望被带走, 他就像是在脸上写着自己的目标清晰坚定, 不可能被动摇。
艾彼决定尊重他,但总得有个理由。
“所以,你是怎么来到现代的?”她问。
她笃定了他就是上世纪的史蒂夫,他和佐拉的对话,他的性格和行为,答案是非常明显的——美国队长从二战穿越到了现代。
史蒂夫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从何处说起。
“我被冻在了北极的冰层里。”他最终开口说,“也许是强化血清的作用,寒冷没有让我死去,反而保住了我的性命。”
艾彼默默看着他,做一个耐心的听众。
他的眼睛低垂着,金色睫毛一动不动,不经意间就会看成积雪上的一抹微光。
“我在神盾局塑造的40年代病房中醒来,收音机里播放着错误的内容,一个女军人推门走进来,平静地对我说话,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我醒了一样。
“我听到她努力隐藏的激烈心跳,我不知道那是因为激动还是撒谎。那个时候我只有一种感觉——太奇怪了。
”就好像所有东西都是假的,收音机是假的,窗户是假的,阳光是假的,病房是假的,眼前的军人也是假的。整个世界都是假的,而且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看着我。
“就像《楚门的世界》一样。”他举例说。
艾彼意外地:“你还看了电影?”
史蒂夫笑了一下。
“不止是电影,我还买了一本教人电子绘画的杂志呢。”虽然他完全不能理解那些抠图、蒙版之类的术语,但他知道了电子绘图在屏幕上会有色差这件事。
史蒂夫很高兴手绘还没有被淘汰。
艾彼看起来很好奇他的这部分生活。
于是史蒂夫继续说:
“我跑到时代广场,靠着人流甩脱特工,拿了、咳,偷了几件衣服伪装自己。后来在一家餐馆打工,通过餐馆我把自己介绍到了一家农场,那里人口更稀疏,更不容易被发现。
”但我们每周都要进城送货,我在每个餐馆都有自己的‘线人’,人们不会在意农场的搬运工为什么是个全身肌肉的金发小子,也不会特意拉住厨房后门的杂工查看他的面容。我在那段时间适应了现代社会。
“佩吉知道我逃走了,她用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密语发出信息,希望我能去见她。
“她虽然是神盾局的创始人之一,但已经卸任很久。我没有想到她还活着,因为我的父母和朋友都已经……而佩吉的信息处于保密状态,如果不是她主动联系我,我不会知道她还在。”
艾彼听到这里点点头:“所以你去见她了。”
就算明明知道这有可能是神盾局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