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止水从瀑布旁一跃而下,河水从上游一路游到下游。
他一死,族人们拿着他的遗书上门找鼬麻烦,他们怀疑是身处暗部的鼬做的手脚,族内乱作一团,鼬对族内每个人一口一个一族的未来,一族的利益,弄得烦不胜烦,深深开始怀疑自己的器量还能不能承担起宇智波家的荣耀的时候,全族上下,只有由纪相信止水没有死。
她从南贺川上游找到下游,连着泡了三天三夜,直到失去意识为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要没找到止水,由纪就觉得还有一丝希望。
她被卡卡西从河里捞出来,在床上发着高烧,却还是爬起来,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南贺川,然后继续投入冰冷的河水中。
卡卡西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怕她真把自己折腾死,找来了自顾不暇的鼬。
于是,鼬踏在河面上,难得没用敬称地喊她的名字,他呼唤道:“由纪。”
声音自上传到水中,河下暗流汹涌,到处都是阻碍,蒙住了一心一意找人的由纪的耳朵。
鼬便只能又喊一声:“由纪。”
由纪还是没应。
鼬叹了口气,垂着头,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不要像止水一样离开我好吗?”
河底里冷静寻人的由纪忽地一顿,她一晃神,身体就往上漂。
水很深,她在河底,除非抽干河水,不然根本找不到踪迹,可她此漂上来身影在水面下若隐若现,一切就变得很清晰了,她就像一捧可以捞起来的月亮,鼬轻轻一拉,就能把她拽出来。
由纪跃出水面,露出一张稚嫩却清丽的脸,她那双宇智波一脉相传的黑沉沉的眼睛,静静地望着站在水面上居高临下的鼬,鼬也看着她。
长大后的鼬和小时候一样,陷在生命意义的追寻中,可是与小时候不一样,他不再询问别人了,他多是在进行内心的角逐,于是,他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漠,两条泪沟也越来越深,像是要把孤独和哀伤刻在他整个人身上。
那些抽象的问题变得越来越具象化,变成村子、家族以及忍者,他思考的越深,这些东西便像附骨之疽缠在他身上,搅得他不得安宁,可他无人诉说,便只能继续沉默。
由纪终于还是朝他伸出手,鼬暗暗松了口气,把她从水里拉出来。
两人这时都站在如镜一般的水面上,由纪没有放开鼬的手,她想,至少还有这个人的还是热的,还是活的。
鼬看着她浑身全湿了,脸红彤彤的,身体消瘦,似乎风一吹就能倒,简直糟透了,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想带她回家。
可那个空无一人的家,对由纪来说实在没什么好回的。
她站在原地,任鼬怎么拉也带不走。
真奇怪,宇智波有名的天才竟然带不走宇智波有名的废物。
“真奇怪,”由纪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她自言自语,“怎么会没有呢?”
鼬一怔,看着自言自语的由纪,那些被他刻意埋葬的痛苦又一次涌起来,他的眼睛很痛,好像又要流出血来了。
“鼬,”由纪走上前,问他,“你说止水能去哪呢?”
鼬说:“他死了。”
由纪好像没听见:“这么久都没找到人,他是不是还活着啊?可是活着为什么不回家呢?”
鼬说:“他死了。”
他强调了一遍:“由纪,他死了,止水已经死了。”
由纪被他浇灭最后一点幻想,终于还是落下泪来。
泪雨一样的落下,由纪刚从水中出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