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
她?抬起手,紧紧搂住鼬的腰,终于可?以倾诉自己的恐惧,她?说:“鼬,我真的很害怕。”
但她?倾诉完,又觉得愧疚,她?说:“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担心的。”
“由?纪,”鼬抱着她?,听她?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声音很低,“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了?”
由?纪显然不能,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别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歉意,她?抱着鼬,又说了一遍“对?不起”,她?说:“我以后不会再睡这么久了。”
*
由?纪为?了践行自己的承诺,开始尝试用各种极端的方式让自己保持着正常的作息,不过这些作为?很快被鼬发现。
鼬推开浴室的门?,看见久不出现的由?纪穿着刚换上的单薄的睡衣,在氤氲的腾腾湿气中,拿着尖细的千本找穴位,像她?这样经历过常人难以想?象的酷刑之后的人,一般的疼痛根本不能让她?保持清醒,她?只能用一些刺激身体机能的方式,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
由?纪全神贯注的时候,是发现不了身边的变化?的,尤其是她?这两年已经完全习惯了有鼬在身边,不会像遇到旁人那般警觉。
所以在他刚进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她?眯起眼睛,终于在蒸腾的雾气中,找到了手上的穴位,她?拿着千本毫不犹豫地扎进去,但手却在半路上被人抓住。
由?纪手一颤,手里的千本掉在了湿滑的瓷砖上。
她?抬起头?,看见了神色莫测的鼬。
鼬淡声问:“你?在做什么?”
其实他都不用问了,他是个优秀的忍者,还曾是在根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待了不少年的忍者,由?纪绞尽脑汁为?自己想?的不发病的办法,就是暗部里曾对?犯人施用的酷刑。
由?纪看着他,没有回答,他便?又一字一句地问:“你?在做什么?”
被鼬当场抓包,由?纪就算狡辩也来不及了,她?再能言善辩也没办法,她?低下头?,叹了口气,说:“我做什么,你?已经知道了。”
她?被鼬抓住下颌,被迫抬起头?,墨黑的长发沾了水,湿成了一节节绳子,而她?在氤氲的热气里,脸上竟没有半点?血色,苍白的可?怕,脸上唯有眉眼算得上是浓墨重彩,那双曾经荡着粼粼波光的秋水眸也成了一潭死水。
“活着”不该是这样的状态。
被猛地掐住下颌,是谁都会喊痛的,由?纪皱着眉,想?要推开他,但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努力压抑着怒意的鼬,她?被推到湿滑冰冷的墙面?上,睡衣不过是一层薄布而已,贴在沾着无数水珠的墙面?上,不过几秒,她?的背便?全湿了。
由?纪猛地撞到墙上,疼得直抽冷气,但她?没得及抱怨,就被人堵住了那张善于为?自己辩解的嘴,她?被人报复性?咬破了下唇,很快地,撕咬开的唇肉冒出鲜艳的红色很快晕开,成为?脸上唯一的血色。
瞧瞧,她?现在是不是鲜活多了?
鼬暂时放开了她?,由?纪艰难喘息着,她?用手去擦嘴上的血,但被鼬抓住了手,不准她?乱动,他用手摁住由?纪唇上的他咬出来的伤口,直到伤口冒出更多的血,他用戴着婚戒的那只手,表情认真地像是在完成什么艺术品,就这点?“颜料”在由?纪失去血色的唇上画着原该有的样子。
由?纪就算是个泥人,被这样搞,也该生气了。
她?力气大了点?,甩开了鼬的手,尝试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去。
但鼬的禁锢不是那么容易逃脱的,他仿佛一道无法逃离的阴影,向阳时,阴影会乖顺地藏在旁人看不到的位置默默注视,但坠入黑暗时,阴影便?会彻底狰狞地张开,阴影的爪牙疯狂肆虐,结成一张罗天大网,不惜一切代价网住他的猎物?。
鼬箍住由?纪的手脚,问:“由?纪,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由?纪深吸一口气,跟他说:“鼬,你?现在不太冷静,我觉得你?得先放开我,冷静一段时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