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一直没有出声,他的大脑这会儿反应有些迟钝。
‘布鲁斯是知道消息后匆匆赶回来的吗?’
这一个问题在托尼脑子里还没有转完,布鲁西就已经在他身边坐下。
离得足够近,布鲁西看的更清楚。
托尼露出的半边脸上,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正呆呆的看着他,那是一双哭过的眼睛,布鲁西很肯定,佐证是托尼带着鼻音的轻轻喘息。
视线下移,布鲁西看到托尼很用力捏着的几页纸,那上面模糊印着一些图片。
似乎是察觉到布鲁西的视线,托尼捏着纸张的手开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几乎是一瞬间,布鲁西就猜出了上面的内容,他的心口抑制不住的涌出类似爱怜以及更多复杂的情绪。
他甚至不讲理的迁怒上将这几张纸递给托尼的人。
虽然理智告诉布鲁西这或许只是一次正常的公事公办。
作为当事人的儿子,警察需要托尼亲自确认。
他们不会过多的考虑,当毫不知情的托尼接过那些印有事发现场和父母遗体的图片会留下怎样的心理创伤。
但布鲁西也知道,除了感情,他们没有理由迁怒。
“托尼,足够了。”
想到托尼一个人和这几张纸不知道待了多久,布鲁西终于开口了。
他轻轻握上托尼的手,缓慢而坚定的把那几张纸从他手中抽出来。
托尼几乎是任他动作,毫无反应。
他那双布鲁西最喜欢的焦糖色眼睛,这会儿黯淡的像过期的焦糖布丁。
只是当纸完全从他手中脱离的那一刻,托尼·斯塔克,这个一直安逸的生活在父母羽翼下的孩子,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
但也仅仅是迸溅出一个破碎的哭腔,托尼就拼命的忍住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这里只有我们,没关系的托尼,就这一会儿,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没有人要求这个时候我们还不能哭。”
布鲁西揽过托尼的肩膀,他的动作很轻却又是那么强硬的把托尼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们都长大了,布鲁西有了宽阔的胸膛和肩膀,而托尼也早就不是那个穿着背带裤的小少年,但在这个昏暗的屋子里,两个同样失去父母的人凭什么不能难过。
外面是有他们必须承担的责任和必须坚强起来的理由,但那也请等他们难过完再去面对。
‘再一会儿,就一会儿。以后我会坚强,我会成为斯塔克企业的支撑。’
托尼终于不再忍耐,他的眼泪一滴滴打在布鲁西的肩膀上。
布鲁西感觉到肩膀处一片湿热。
他抿住嘴唇,最终也只是安抚的轻轻拍着托尼的背。
“潘尼沃斯先生,韦恩先生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
哈皮搓搓脸,等待总是容易让人焦虑。
“男孩儿们有他们的悄悄话要说,霍根先生你需要多点耐心。”
阿尔弗雷德在刷平板,管家先生对这类电子设备的熟悉远超一般的小青年。
网络上有关斯塔克的热度已经呈全网爆炸的形式传开。
顶级富豪的新闻,一向是普通吃瓜群众喜闻乐见的。
更何况这次是两个呢?
没错,就是两个。
纽约首富的离去,让人们联想到了十几年前哥谭首富的身陨,韦恩夫妇再次在网络上被人提起,一同被提及的还有淡出人们视线多年的韦恩家族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