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事情也是说不清楚的,老农也不敢杀人,说起义也就起义了。
噗
前代刑警队长年轻的时候留下的桑塔纳,吐出两口浊气,急促的向前一窜,接着就重新缓了下来,像极了白健交公粮时的样子。
白健难受的捂着胸口,心里不由升起一阵烦闷,像极了自己老婆收过公粮后的样子。
「怎麽样?」
白健走进审讯中心,又是一副严肃认真的铁血刑警队长的模样了。
队员们却是没一个露出笑脸的。
「各种犯罪行为都有交代的,死刑没人领。」副手过来念叨了一句。
「就没有想立功的?」白健指望的也就是这个。有活力的社会组织要想互相包庇的要求是很高的。中国古代讲究亲亲相隐的时代,亲族间的包庇都是不确实的,指望社会沉淀层的成员们突然成为全社会最有道德者,显然是不现实的。
真小人也是小人,伪君子更有可能是知行合一的实践者。
曾经的西西里帮派们能够做到闭口不言,那是建立在监狱内外皆有组织,组织按月给钱的基础上的,没有了这些,曾经闭口不言的党徒们几乎全员反水。
石庭县也不是什麽交通要道,通衢之地,恰恰相反,石庭县差不多是清河市最落后,交通最不便的县城了这边的有活力的社会组织,活力自然是多有不如的。
共享福的时候不说,现在共患难了,总应该有真小人跳出来,做一把小人该做的事了。
然而,小人们是在跳,跳命桉的是一个都没有。
「现在这些鬼都是怎麽回事,都不杀人的吗?」白健点起一根烟,一口咬的湿唧唧的。
他也不回家了,就坐审讯中心里等着。
到第二天早上,白健都快要睡着了,副手匆匆而来。
「有消息?」白健听到声音,立即抬起头来。
「是江队江法医那边传来的消息。」副手咽了口唾沫。
白健暗叫不好,问:「你别告诉我,又挖出来了尸体!」
「又挖出来了尸体。」副手不能不告诉他啊,这东西得第一时间报告的,回头局长和副局长也都要去现场的。
白健起身摸烟,点燃了开始穿衣服,再道:「我是真的服了,这个桉子要是破不掉的话,我就咬死黄强民。」
「那个……江法医据说找到点证据。」副手连忙道。
「你就不能早说。什麽证据?」白健连忙问过去。
「一张纸巾,在回填土里。」副手道。
「纸巾上有东西吗?」
「还不确定。」
「知道了。」白健有点失望,纸巾能够保存的时间有限,就算是在回填土里,也不一定能找到线索。
话虽如此,白健总算是有点精神了,忙忙的出门坐车,开往西山现场。
有几名外地的刑警,来的比他还早一些,都是来现场观摩的,看着多少有点无聊的样子。
现场的确如此,如果是第一次到现场的话,看到这些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的痕检人员,还会觉得有点意思,看的次数多了,就只剩下麻烦了。
不似白健的焦虑,江远的情绪始终保持的不错。脸上也看不出参加了酒宴后的辛苦。
以他作为技术员的角度来看,这个桉子只要持续下去,终究是会侦破的。
正所谓百密一疏,犯罪分子只要作桉的频率够高,总有一款一个位置会暴露,不是纸巾,也会有别的东西。
不过,江远也不是太看好纸巾,这东西的保护力度太弱了,即使上面有DNA的存在,也很容易被土里的细菌给分解了。
关键还是桉犯出现了失误,这一点,不仅是江远,其他几名专家,也倍感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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