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金兽乃是灵窍境后期的灵兽,对付这些不入流的香火神道修士不在话下,
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就将山匪屠杀得只剩下最后几个喽罗,正要赶尽杀绝之际,
在东南方向却又爆发出一道更为强大的气息。
「饲养灵兽?
「小子!
「你就是陈猎户的那个孽种吧!『
一名黑袍修土出现在树梢之上,俯瞰着地面的少年,脸上挂着阴森的笑意:「本来只是想来献祭几个草民助我突破修为,想不到还遇上贼子陈的后人,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就拿你的血,来祭奠先帝的在天之灵!」
「陈猎户?你说我爹啊?」
陈渡河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道:「你有病吧,你跟他有仇杀他去,和我有什麽关系?!」
「受死!」
黑袍修士不由分说,调动香火神力,一双手掌紫气缠绕,化作狞可怖的魔爪从天而降。
「金角!」
陈渡河大喝一声。
啸金兽立即折返回来,额头金角进发灵力,和魔爪正面撞在一起,掀起阵阵雪浪。
啸金兽乃是灵窍境后期,而黑袍修士则是香火神道第一境通灵后期,一人一兽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孽畜!」
黑袍修士无可奈何,他只能吩咐手下道:「你们几个,先去前面的村子里把人献祭了再说!」
「是!」
还活着的几名香火神教教徒,径直朝着前方冲来。
陈渡河无路可退,只好随便捡起一把剑与之对抗。
可他尚且没有正式习武淬炼气血,哪里又是这些人的对手,短短两三个回合后,就被人一脚端在心口。
「小子!快说,进村的路是哪条?!」
教徒面目狞:「快说!!!『
前方的村子人口不少,但地理位置隐蔽,冰天雪地里要是无人指引,恐怕需要摸索好几天。
显然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村子里的人。」
陈渡河坐在地上,抹去嘴角的鲜血:「不然你们放我走,我去给你们打听打听。」
「砰!」
教徒直接将他的一条手臂按在雪窝当中:「再不说,先剁你一只手!」
「大河哥!
数十步开外的枯树林中,不知何时出现几名年纪相仿的少年,他们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
「快走,有山匪来了!」
陈渡河险些骂人,情况本来就棘手,结果这些同村的孩子又跑出来,只会乱上添乱。
「大河哥!」
那些少年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竟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地捡起石头木棍想要救人香火神教教徒们提刀就要杀人。
「别!」
陈渡河连忙大喝道:「我带你们进村!」
「呵呵,早这样不就行了!」
教徒命令手下,将所有少年死死扣住。
「我说——
陈渡河一边被推揉着向前走,一边说道:「村子里不论是粮食还是人数都不多,你们这是何苦?
「我给你们推荐个地方,不光人多,粮食更多,金银财宝无数,抢一次一辈子不愁,怎麽样?」
「哦?」
教徒问道:「什麽地方?」
少年回答道:「天墉城啊。
「狗日的,你还在要花样!当老子是傻子?!」
教徒暴怒。
但也就在这一刹那露出破绽,陈渡河突然反扑,将几根银针死死插入到他的脖颈当中。
来自灵兽的毒液进入体内,见血封喉,教徒倒在雪地当中抽搐几下后,便一命鸣呼。
「小孽种,你还真是跟你爹一样心思歹毒!」
另一边,黑袍修士打伤啸金兽,踏雪无痕凌空而来,就要直取少年性命。
「咻一一兔起落之间,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打断黑袍修士的攻势,他不禁眉看去只见一名又一名的锦衣卫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裴天南?!」
为首之人,便是锦衣卫总指挥使赵康,以及龙湖将军王力,后者已然突破到武圣境界。
他们认出眼前的黑袍修士后,都略微感到吃惊。
「呵啊!」
裴天南眯起眼睛,恶狠狠地打量着眼前两人:「我当年当巡抚的时候,你们两个还不过是区区百总,如今却也是穿上这身衣服,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前朝馀孽,接招!」
王力拔刀相向。
漫天鸣镝乱飞,调动着当地的兵马。
裴天南在围攻之下哪里还敢久留,冷哼一声破空而去,仅仅两三个呼吸,就彻底无影无踪。
「参见裕王殿下!」
赵康丶王力等锦衣卫齐齐躬身行礼:「臣等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裕王?」
同村的孩童都投来惊的目光。
「嘶~我没事没事。」
陈渡河忍着剧痛咳嗽两声:「这些人是怎麽回事?」
「是香火神教。」
王力禀告道:「当初前朝覆灭,裴天南这个漏网之鱼逃脱之后,加入香火神教,最近几年活跃得很,锦衣卫一直在四处搜捕,想不到他们敢跑到京城周边来,是臣等失职。」
新朝建立十年,天下安定不假,但也不可能真的一尘不染,类似于这种前朝馀孽,多少还是会有一些。
「香火神道。」
陈渡河从裴天南先前所在的位置,捡起一套羊皮纸卷轴,打开看了两眼后收入怀中。
然后,他看向眼前众人:「你们来这里干什麽?」
「回殿下的话。」
赵康如实说道:「是陛下回来了。
「陛下有口谕,说从今天开始,殿下就不用再留在山野,可以返回京城居住。」
「老头子终于肯教我了。」
受伤的陈渡河在扶下,坐上孰湖打造的腾空马车:「还等什麽,走吧。」
「是!」
两名马夫的鞭挞下,孰湖在奔跑中扇动翅膀,直到整辆马车直入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