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活在这个世界上,却看不出一个作为生命的本能。
很难说他还是活着的人。
“我是温特。”那个疑似名为谢吾德的人开口说道。
“谢吾德,是你。”议会长非常肯定道,“只有你下手会这么暴戾。如果是温特,就算是忽然黑化了也掌握不了这么高的施法技巧。”
温特看着那张脸,好像明白了他下此判断的理由。
如果是他的话,他大概会沉默半天再说出名字。因为小的时候一根肠子通大脑,什么都敢往外说。
虽然他长得可爱从来没人和他计较,大人反而会开始逗他玩,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在稍微大点之后每到半夜都尴尬地在床上打滚。长大了自我矫枉过正,思考的比说的要多多了,就渐渐变成了这幅沉默寡言的“哑巴美人”德行了。
这种无所畏惧的回答已经不是现在的他能够给出的果断答案了。
温特沉默下来,他用【顺行性遗忘术】的基础原理观察这个世界。
温特其实觉得这大概算不上奥术,毕竟顺行性遗忘的原理在二十一世纪都没搞明白,他只是用了取巧的方式获得了相同的效果。
不过奥术或者说科学思维总是管用的。
毕竟现在他控制不了身体,但是观察的能力依旧保存。
这个世界上的蓝色线条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流淌在每个人的身上。
而温特能够看到他和议会长是共用一条线的。
议会长和他的位置并不重叠,可是温特却产生了这样的感觉,这并非是什么视觉的感受,更加接近于某种更高维度的感官。
就像是三维的人在纸上画上两条线条线,然后折叠将纸上的线重合。
对于生活在平面上的人来说,这是两条线,但是对于生活在三维空间的人将纸透着光观察的时候,却会说这是一条线。
温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一点。
“你什么都知道,你更应该知道我此刻的苏醒这个小可怜强烈的情绪激起了我们作为‘生命’最底层的反抗本能。法网之内,意志至上。这份来自于自我的意志足够让我清醒过来。”谢吾德靠在一边,他的嗓音中也带上了一丝高高在上的怜悯,“可是你还是问了这种问题,你已经孤独到了这种地步吗?”
“你当初拒绝了我的提议,但是看看你如今的样子,你又和神明有什么区别呢?”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又自由了。”谢吾德像是赶狗一样赶着议会长,“虽然这个世界的维度偏低,但是好歹我又有了一个身体。我是不会从这个身体里离开的。”
温特:“……”虽然之前果断冲着自己脑子开枪的人是他,但是身体被人抢走了果然还是让人很不爽。
议会长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掐住谢吾德的脖子,他的手指扣在温特脖子的伤口上:“让温特出来,你要知道,这个身体是会死的。”
“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身体,你也不想让这个身体死掉吧?”
温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脸离自己这么近,甚至能够感觉到呼吸。
他现在只是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但是他依旧能够正常感觉。
对面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议会长的动作和语气都非常有压迫感,但是温特的思路在这种被威胁的情况下格外容易跑偏。
怎么说呢,即使是自己,这个样子看上去也怪gay的。
而且……他想请这位日本网友请收收味。
至于死不死的,他现在有点麻了。
任谁一天心存坚定的死志两次,并且一次真的差点就成功了,结果现在还被抢了身体,都会觉得生啊死啊都是一片虚无。
他之前追求的是什么呢?
相比起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他有钱有房,所追求的不过是平稳的生活,但是即使如此,在此刻也变成了可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