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不知道为什么拉瓦锡会这么想他。
拉瓦锡说得没错,这段时间他做出的一切事情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他之前就想过,自己能做什么。
他这个人,高不成,低不就。
傲慢到总想做点什么,但是却又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和性格,他的理想是他无法企及的东西。
靠脸也许有点希望,但是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美貌从来都是附加属性,更重要的是以色侍人本身就是一个在地位上需要低声下气的事。
温特也受不了这气。
他手里真正有的牌并不多。
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牌。
议会长对做任何事都畏手畏脚,他对温特没法完全放弃,但是又把一切选择权抛给他。
谢吾德则是选择直接掀桌,堪称混乱的邪神。
也许是温特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不清楚自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所以他选择为自己戴上死神的冠冕。
人类能做的事情是有限的。
温特做不到以人类之身完成伟大成就,所以他需要掌握更大的权柄。
“请问我死了几年呢?”拉瓦锡年纪不小了,但是看上去依旧风度翩翩。
这也不奇怪,他不是普通的奥术师。不少奥术师的家境只是中上,但是他是货真价实的贵族。
“七年。”温特在复活拉瓦锡之前,就做好了情报整理的工作,这个时间其实并不长。
历史上的玛丽·居里比拉瓦锡小一百多岁,然而在这个世界,居里夫人甚至曾经见过这位大奥术师,只是当年的她没机会和他交流。
只要想想跨时代的天才能够进行互动,温特就更加感觉这个时代强大得可怕。
甚至现在苹果天尊艾萨克·牛顿还没有死。
如果科学议会强行召集所有奥术师进行一次会议,那何止是人类群星闪耀,那分明是人类超新星大爆炸。
拉瓦锡的眼睛微动,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一些问题。
过了一会,拉瓦锡看着温特,忽然弯下腰,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那么我应该称呼您为主人,为您效劳吗?”
这个“主人”并不是奴隶对奴隶主的称呼,而是对领主或者神明的身份。
一切是不是太过于顺利了?他原本还打算好好劝动这个人,毕竟自己的资历是真的拿不上手。
温特的脚趾变得有点尴尬,他就连别人伺候他都不适应,更别说这种过分封建的称呼了,习惯性地移开了目光,但是随即又和拉瓦锡对上了目光。
温特熟悉的历史上的拉瓦锡对政治也许不是特别敏感,但是能做相当全能的科学天才,也能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绝对不能说他蠢。
他这是在试探他吗?
如果要做神明,那就坦然一点。
“这取决于你的决定。”温特拿起自己的拐杖,把自己撑起来。
做完这个动作,他忽然觉得更加尴尬了。
他一开始压根没打算在拉瓦锡面前声称自己是“死神”。
他之前天天吐槽议会长:“谁家神明还会腰疼近视眼。”
现在该轮到他被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