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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可意外的呢?对于谢吾德来说,信徒也不过是一种玩意。他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他们的生死都由他一个人来掌控。谢吾德杀死教皇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仅仅是觉得你想让教皇死,你们谁干不是干,他能帮你写第一版小说,就能顺手帮你杀个人。”埃德加尔语气平平淡淡的,但是温特却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悲哀,是对所有信徒的悲哀——包括那位教皇,“你信不信这事就算是让教皇提前知道,他也不会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想法。”

教皇固然很有主意,甚至会反驳并不喜欢被崇奉信仰的议会长,但是在这层叛逆的皮下,他仍然是缺乏自我意志的狂信徒,议会长反对他却不杀了他,那在他看来就是他被神允许去做他自己要做的事情的意思。

但是如果议会长要他死,他也不会反抗。

因为这是神的命令。

他一切就是为了奉献给神明的。

温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还以为教皇会是一个Boss级别的角色,结果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谢吾德给杀了。

他没能感觉出自己到底有多强,但是他感觉出了神是多么冷酷残忍的东西。

温特望着谢吾德。

那种微妙感大概就像是一个老实人穿越时空看到了刚刚进了监狱还冲着认识的每个人比中指做鬼脸的自己,对死亡的任何人都毫无羞愧,是那种只有在纪录片或者课本中才能看到的疯子。

很难理解自己,也很难原谅自己。

温特比议会长好点,不过也没好多少。

他也没太能够理解“自己”的疯狂,却能够理解议会长对谢吾德的反感,那种无法与他虚与委蛇的“幼稚”。

那是一种仍旧把自己归属为一个凡人对这种高高在上的心态的反感。

他们或许是同一棵树上的不同枝丫,但是谢吾德是那个病根,被细菌真菌感染、被虫子啃食。

他的疯狂,或许总有一天会把整棵树都拉下水。

温特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埃德加尔摸了摸口袋,准备给温特递一颗糖,却听到温特说道:“这就是传说中开挂的代价吗?”

埃德加尔递糖的动作微微一顿:“其实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的心态。”

不管以千年万年的时间长度去看温特的心态到底能有什么改变,至少,他在意识到某些事情的时候心态很稳,甚至还能胡说八道……虽然他胡说八道的时候也不算完全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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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明娜靠近吕戴安的时候就听到轰隆隆的声音,那个曾经仿佛高不见顶的黑幕,早已像是破碎的玻璃一样,只剩下一点残骸。

奥术师们层出不穷的奥术也难以被人忽视,时而寂静,时而尖锐。

尖锐的时候像是要刺穿威廉明娜的鼓膜,寂静的时候她又莫名地感受到一阵阵泛微。

不是声音的频率太高就是太低。

再靠近吕戴安也不是不行,就是没什么必要性。

那个巨像不是有点像温特?

威廉明娜看着出现在天空中的那个巨影,却没有问出这个疑问,但是旁边的塞德里茨侯爵却猛地喊了出来:“这是死神吗?”

那双蓝色的眼睛不就像是名画中所描绘的死神一样吗?

这也是威廉明娜没喊出温特名字的原因。

她仔细看了看,又觉得这张脸虽然和温特有几分相似,但是看上去又不像是温特,反而自身气质和表现得不太对劲时的温特有几分相似。

威廉明娜忽然有了一个有点扯淡的想法:难道之前和她对话的不一定是什么死神使者,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