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手指摁着手机,就要拨通一个电话。

“嘀”地一声响。

视线闪了闪,尚未拨出的通话界面兀地跳转出一条最新来讯。

[From侑前辈:图片.jpg]

他点开那张慢慢加载中的图片,沙漏般的倒计时钟逆转,两秒后,图片全景加载出来。

白蒙蒙的车窗玻璃上,不知何时被谁哈了一口气。

暖些的温度触及冰凉的车窗玻璃,蒙蒙地落了一层雾,在雾上,被人划出清晰的痕迹。

立在车站月台上的缩小身影被手指划出圆圈圈中,这么做的人还贴心擦去遮住身影的雾气。

又是“嘀”的一声,新消息进来。

白木优生退出,点开新的。

颀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虚虚张开,食指与大拇指做出捏合的动作,对着车窗玻璃那道唯一清晰的身影。

[From侑前辈:我后悔了,应该把优生打包带回家的!]

笑意浅浅,映在眼底眉梢。

屏在喉口的那一口气终于呼出,白木优生手指微动、拨通先前的号码。

等待期间,他抽出双手,在聊天回复框一个字一个字敲着。

“滴滴滴——!”

正托着脸闷闷不乐的宫侑眉梢一跳,翻开手机看了眼。

他猛地一个坐直,动作幅度大到把旁边坐着毫无准备的宫治吓了一跳。

“喂……”

“——嘘!”

视线投在手机屏幕上,赫然就是最新一条发来的短讯。

[From优生:下次请这么做吧,我会听话钻进袋子里的。]

“……优生少爷?”

“嗯。”

最后看了眼聊天框不断显示的[正在输入中]状态,脑中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对方手足无措的模样。

心情些微上涨的白木优生应了声,跳转到已经接通的通话界面,声音轻轻,

“来接我吧,该回去了。”

旧年末,东京。

换上衣帽间放好的纯黑制式西装,慢慢给自己带上白色的胸花,离开房间下了楼。

在兵库与宫侑有过一面之缘的管家先生与穿着套黑色和服的老人已经在底下等着了。

听到脚步声,两人微侧首,都是同时看去。

灰发少年面上没什么表情,从头到脚都是肃穆的黑,唯一的两点白落在胸口那朵白花上。

老人没动,等待在旁边的管家上前,从仆人手中接过同色系的领带,精准娴熟地帮他系上,稍作整理,退后两步。

至此、全部完毕。

“走吧。”

“……嗯。”

车队的目的地是墓园,朝日新闻播报今日东京有部分地区降雪。

下车时,先一步等在旁边的管家递来用以遮雪的黑色长柄伞。

白木优生接过、没有打开。

他与前面引路的老人一前一后,进入墓园,走了几百米,最后在两道墓碑前停下。

墓碑被打理得很好,贡品齐整,擦拭得干净锃亮。

老人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白木优生没看他,视线全部落在直对着两道墓碑上。

[白木雅贵]

[白木惠理纱]

他来这里次数不多,一开始、除了每年定期被带着过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