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来游刃有余的保姆二传从恨不得扎根训练场与排球结个婚的人一下子变成这副模样,队内人止不住好奇的双眼,撺掇着社交悍匪木兔光太郎与日向翔阳上去打探消息。
三人牛头不对马嘴一阵,(自以为)得到答案的木兔光太郎与日向翔阳转身神神秘秘商讨一番。
“侑前辈绝对是那个、那个了!”
“没错没错,侑侑果然也到了那个年纪了啊!”
正常人是无法理解两个离开排球场就变成单细胞的家伙的脑回路。
一番折腾下,还是勉强由队长一拖四拖了进来。
“我真的有要紧事情要做,再晚一点就——”
宫侑忍了又忍,这群家伙甚至抢走了他的手机以作威胁,没能第一时间回复自家恋人讯息让他如坐针毡,更别提紧身到有些透不过气的领带与西装。
“再撑一会儿、就一会儿,等差不多了我就找个由头和主办方说早退。”队长明暗修吾也是不太习惯这种场合,借着抿香槟的机会安抚人心。
宫侑深呼吸、心底掰着手指数了下时间,距离接收到讯息至今约莫四个多小时,最长失联时间十小时,还在可容纳范畴内,待会一出去拿到手机就立即解释。
他不耐、重重靠在沙发组上。
俱乐部为了表达对这次晚宴的真诚,特地给他们这群家伙找了化妆师发型师一应俱全。
宫侑此刻靠坐在沙发组上,坐姿随性,心底虽是不耐但好在表情管理过关,加上天生池面五官,乍一眼看上去挑不出分毫毛病。
更别提化妆师下了血本,对着这张脸好一番涂涂抹抹,发型师更是挑战极限,拉了个大背头,深色鬓角齐推,眉眼均寂、下颌线斧凿刀削,气场森冷严深,薄唇弧线下扯。
会场想搭讪的人不少,但无疑都被这人周身‘我不好惹’、‘我在生气’、‘谁来谁死’的气场震慑住。
“哎,阿侑,笑一笑,你这张脸今天不营业可惜了,你看看,多少人……”
宫侑本就烦躁,凉凉掀起眼正要吐出什么‘甜言蜜语’,旁侧有侍应生极会看眼色,递来支金澄澄的气泡香槟杯。
间接堵住了他的嘴,懒得再瞥一眼,宫侑随意接过,想起这什么上流社会晚会的礼仪,倒是记得顺手掏出小费,骨节修长的两支手指一夹就往脑后递去。
眼一抬、他微妙察觉哪里不对。
面前刚刚还在喋喋不休说话的队长和副攻手齐齐宛如被掐住嗓子的尖叫鸡,只差最后一口气就能原地去世。
宫侑皱了下眉,发觉自己递到脑后的小费一直没被接。
嫌少了?
他心底咂舌,就要开口。
也正在这时,后面的人动了,手指灵巧,轻轻从他指尖拾过小费。
手指温度较低,但指腹柔软,与他们这些职业选手不同的柔软。
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拾取的那一瞬间似乎轻微蹭了下,不快不慢地收回手,余留下一点思考的空间。
宫侑心脏慢跳一拍,一种可能性跃居而上。
从面前熟悉的队友们的表情,从指尖与指尖轻微细小的接触,从蔓延过来的、熟悉又轻微的气息,从气泡香槟玻璃上反射出的那一点缥缈虚晃的影子。
他当即就要转头,克制不住的、先前因不耐懒散眯起的眼眸睁开,在明暗修吾几人眼中表现出一副他们全然陌生的表情。
但他没成功转过头去,身后站着的人轻俯身,捏着小费的手指点在背对着他的人的后颈,那张叠成三叠数字不小的纸币就这么被塞进人后领衬衫与西装外套的夹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