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
应离抿唇,冷声道:“这些我都可以解释,但不能分手。你不想见我,可以,那你今晚写一份详细的分手申请报告给我,我需要知道你的真实想法,需要确定你不是一时气话。”
温诺怔住。
室友沉声继续说着:“报告内容要涵盖你的分手目的、分手依据、分手的过程、分手的念头兴起于何时……这些统统都要详细写下来,我会认真阅读并给你批注。”
温诺哑然片刻,然后无语拒绝:“……谁给你写啊,我又不是你的学弟!”
应离从善如流:“那你给我开门,人不能始乱终弃。无论如何,我已经没有了贞操,你不要我我就没人要了,你赔我男朋友。”
温诺气得两眼一黑,咬牙拿出手机翻看列表:“好……你要我赔你一个是吧,那我现在就找,我列表里多的是人脉宽广的朋友。”
应离冷声补充:“我只要原装的。”
温诺:“……”
没想到A大高岭之花居然也有耍赖不认的时候,简直没法沟通。
温诺拉过木门的把手,半合着冷声道:“如果你大晚上的赶来就是为了胡搅蛮缠,我就没什么可跟你说的了。”
应离安静地凝视着他,黑深的眸子如宇宙中无法直接观测的黑洞,把目及之处的人和物都吞噬殆尽。
男人的目光似乎有种难以言明的黏性,温诺与他对视,就被这种无形的黏性给缠绕上了,似乎不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温诺在他这样的注视下,竟然有些动不了。手似乎被黏住了,使不上力气。
阴森森的冷冽注视笼罩着他,密不透风。
应离冷冷启唇,眼神平静得几欲疯狂:“温诺,你如果现在不开门,可能就再也看不见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我了。”
温诺一怔,大脑中警铃狂响,脑海中闪过各种情场失意然后轻生做傻事的新闻,吓得脸色微白。
“……你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温诺紧张得嘴唇都有些发干:“你敢!亏你读了那么多书,你敢那样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应离语气平静:“我没想做什么,只是得了绝症而已。”
温诺悬着的气一松,随即又挂起:“……什么绝症。”
「绝症」和「而已」,这两个词是怎么放在一块的。
应离面无表情:“你开门我再说。”
温诺:“……又骗我是吧,你当我很傻?爱说不说。”
被室友这一举动搞得无语,温诺那种被野兽盯上般的紧张感散去,手上的力气恢复,作势要关门。
然而,门外的男人倏地眉宇一蹙,抬手捂住口鼻低低的打了一个喷嚏,肩膀耸动一下又放开。
一道突兀的鲜红色就从室友高挺到令人妒忌的鼻子下方流了出来。
温诺吓得瞳孔骤缩,想也不想就把门打开了,手指冰凉地去碰男人的下颌,颤声:“怎么、怎么流鼻血了?!你怎么了到底?”
温诺本来是不信的,但亲眼看见别人鼻血说流就流的场面还是太骇人了点。
更何况,他根本就还爱着应离。
男人眼皮都不动一下,温热的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衣襟他也不管,只猛地把送上门的少年紧搂在怀里,力度大得温诺都蹙起了眉头。
应离赤红着眼,一手禁锢着小男友细韧的腰,另一侧的大掌就举起来朝温诺的屁股狠掴了一巴掌,沉冷的声音从齿列中挤出来:“没心肝的,分手你都说得出来!”
应离从来也舍不得动温诺一根手指,况且他的男朋友本来也乖,疼都来不及,别说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