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心动了。
贸贸然询问:“阁主欲售价几何?”
郎步奇顿了顿,好耐心地回:“不值钱的物什,能得剑帅青眼,何谈售价?”
十指翻飞得更快,看得人目不暇接。
是一整套的……
套娃般从巴掌大如玩具,一个套一个,以缠色藤、银苔竹为原材料,编织出一组整整十二个的箩筐!
外层最大的塞得下柳穿鱼一个人……如果他愿意抱腿蹲进去的话。
这样形容起来略奇怪,可事实就是,每一个箩筐做得很……
漂亮!
不是寻常箩筐那般,圆鼓鼓的、笨重的形状,略显扁平的样式,奇怪却不难看。
让人眼前一亮。
处理好的银苔竹,黄绿覆着银白,缠色藤交织其间;
老枯的藤条,灿灿如金,不会掉色。
箩筐又金又银,点缀着少许鹅黄黛绿,不显俗气。
金,可是柳穿鱼最喜欢的颜色!
童心大发。
玩具般的小箩筐把玩在掌心,一时得意忘形,赞叹:“真好玩~”
月光映照着郎步奇的目光莫名柔和。
拿起剩余的边角料,七折八扭的,编成一个跟箩筐同色的斗笠。
道:行走江湖,可以斗笠遮风挡雨,比之雨伞更便宜行事。
送到柳穿鱼的心窝窝里。
寻常雨伞太容易坏了;
储物格里只有一个破到快散架的草帽。
不光是雨雪用斗笠方便,他偶尔需要伪装;
斗笠裹上黑布,遮挡着脸;
再穿一件黑披风,如同每一个闯荡江湖的侠客;
是最常见的、不惹人注目的装束。
月色渐隐。
制作完这么多的手工,哪怕郎步奇“专精”此道,也费了一整个夜晚。
——遗泽看似祥和,实则危机四伏。二人显然不会安心休息,不管是打坐的,或在忙活的,时时刻刻提紧心神戒备着。
忽而有人开口:“时辰将至。”
另一人应声附和:“走!”
竹筏逆水而行。
先前粗略编织的“大胖子”箩筐,装得满满当当,稳稳安置在竹筏中间。
白衣人独立竹筏头,黑袍剑客盘腿在竹筏另一端打坐。
柳穿鱼经过一夜休整,此时干劲满满。
凌晨的水底,凶险暗藏;
水流激荡,冲得竹筏飞了起来,下一息便要倾覆。
然其身形坚定,不动如山,真气运于足底,稳稳“控”着竹筏。
郎步奇突然抬眼,看着隐没的月色:“到了!”
柳穿鱼颔首。
竹筏在再一次飞起后,“咻”的一声顺着荡起的波涛,越过露出水面的山石,精准落定在两块石头间的“山涧”。
水流倏然宁静。
无月的夜黑沉沉。
待竹筏无声“行驶”到一处水湾……赫是一片“银河”!
清风徐徐,花萼相辉。
柳穿鱼不淡定了:“地级流萤!”
顾不得跟同伴招呼,一个蜻蜓掠水,手快如刀,眨眼间收割将将如手工制作的珍珠花一般的流萤!
唯有地级以上的流萤花才会浮露水面。
打坐一晚上才回复到200出头的活力,瞬间扣除72点。
好在某剑帅手法熟练,采摘没出现失误。
郎步奇见他被地级流萤吸引全部注意,便主动潜水……
无需柳穿鱼细说,他很懂察言观色。
譬如,猜到某人剑不方便用;
也看出对方,对流萤花需求迫切。
于是这一回采集堪称“雁过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