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冤大头也来跟我买位置啊。」
「会有吗?苍蝇搓手。」
有差役开路,柳穿鱼轻轻松松越过拥挤的人群。
看百姓欣喜期待的模样,被吊起好大的胃口。
看来,“祭月”对新居人来说,非常重要。
耳畔时不时传来居民的私语——
“今年终于占到好位置,能好好欣赏主吏大人的英姿。”
“攒了好久,将将凑满一篮子鸡蛋,希望大人走这边的道,我一定全丢给他。”
“小宝长身体,最爱吃鸡蛋,哎,只好跑了好几趟林子,摘了些果子跟金碗花。”
“金碗花最吉利,我也去过林子找,都被人家摘完啦!”
“嘿嘿嘿!”
“臭老三你笑什么!”
“娘们就只会花啊果的,老子昨个才杀到一条拟海龙,骨架子留下来了,赵大管家出五千钱也没卖,等下全送林大人,可是比你们真心多了。”
“闭嘴!!”
柳穿鱼:“……”
有听没有懂。
“柳大侠请坐。”差役打断剑帅的疑惑,殷切周到,“马上奉上茶点鲜果,我也守在这层,大侠有事就扯一下铃,随叫随到。”
剑帅表现得云淡风轻,矜持颔首,说一声“有劳”。
差役连忙回:“哪里哪里。”
……
没多久,三层椅子坐满;
扫视一圈,多数装扮得很体面,气质不同常人,或一看就很有钱的,个别天级武者;
也有些老者,普普通通的,看衣着应该过得挺清苦的,尽量也收拾得干净整洁。
剑帅越发好奇,不知不觉跟大家一样,满心地期待。
终于!
悠长的钟声在观星台对面的钟鼓楼敲响。
官府的衙役举着“肃静”、“回避”等牌子,快速穿越层层人群。
柳穿鱼位置很好,眼神也佳,一下子捕捉到蔺不知的身影。
微微睁大眼。
嚯!
今天的书生好威风!
其头戴不知如何称呼的黑纱帽,黑沉沉的袍子银丝线绣着大片的鸟啊树枝的。
这一身,应该是大官儿正式场合的装束。
寻常在剑帅眼里,温和淡雅的人,这会儿眉目清冷、面容整肃;
明明不会武功,给人一种好强的威势,等闲之辈不敢靠近。
闹哄哄的观星台瞬时鸦雀无声。
直到,有司仪唱起:“时辰已到——”
“击鼓!”
鼓声急促,震得心虚的人心头发慌。
遂是一阵清幽的琴响。
没更多的乐器声。
一群威猛汉子,穿着得很隆重,吆喝着“吼吼哈嘿”……
跳舞!
本来场面略奇怪,可领头者是黑冠黑服的蔺不知,半点也不见滑稽。
在柳穿鱼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手持着长剑,舞得……怪漂亮的。
说是跳舞,也不准确,跟他在楼船看到的舞姬跳得全然不同。
乍一看,很有气势,舞中有武。
虽速度不够快,招式略寻常,可大几十号人同步演练,视角上相当壮观。
中途,鼓声歇、琴音止,观星台八面高竖的旗杆,被风吹起的铜铃儿,发出一阵阵清音。
蔺不知的舞步踩着铃声逐渐加快。
柳穿鱼小小惊讶:其剑招不甚惊艳,结合奇特步法,竟也给人无限玄妙的意味。
圆月渐渐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