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容微僵,嘴上应:“是。”
行为举止很是自然,鱼贯退出二人房间。
“卿卿~在想什么呢~”
“辛家主是东洋人?”
李寻鹿“酷哧酷哧”笑出声:“卿卿真可爱~”
柳穿鱼死鱼眼攻击。
李寻鹿立马端正着面容,摇头再摇头:“不是~”
·
晓县……的隔壁,沧北郡,黎县、晨县闹流寇许多年,近乎一项“传统”。
黎、晨二县一北一南,西有绵长的东断山、东断江,北坐望南关、南面也向海,直接将二县与陆地其他地域隔断;
每年二三个月海上异风、四五个月连绵暴雨,短则七八个月、长也就一二年,发生或大或小的地动;
可谓生存环境恶劣,有条件的、实力高的早早举家迁移。
沧北郡兵力几乎全用在跟周国对峙上;
沿东断山-东断江布设几道防线,留着两个大营在黎、晨县交界驻扎。
比起周国的威胁,流寇不过是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
乌合之众,顶多集结个上千人,少时甚至不足百人……沿海百姓烦不胜烦,于上位者而言,蹦跶的一两只虱子,膈应,但没啥威胁。
黎、晨二县“穷山恶水”,自然也不受江湖势力青睐,零零星星分布三五个“四类”和一堆不入品的势力。
这些个势力作风正派,时不时组织起来,协助官兵、百姓对抗匪患。
哪料贼子险恶用心,一举设计几个四类门派的高层武者,几个势力元气大伤……彼时,辛夷坞作为方圆几县内品阶、威望第二高的家族,哪怕有望南关阻挡,流寇没扰到彦上城,其也义不容辞、挺身而出。
赢得一片美誉!
那会儿,晓县有个还没降等的清江七连坞,亦正亦邪、黑白难断,跟官府甚至发生过冲突……流寇不流寇的,惹不到他们,才不会帮忙驱逐。
两相对比,辛夷坞越发显得伟光正。
……
柳穿鱼表示:“看起来确是义举。”
李寻鹿笑,意有所指:“遭殃的四类门派,积蓄许多年底蕴,哼~随时有望升格三流~”
有过风云小会经验,剑帅嗅觉敏锐:“辛夷坞勾结流寇,打压竞争对手?”
“卿卿好聪明~”
“闻贤阁没发现?”
“闻贤阁……一帮吃干饭的~”
柳穿鱼仔细想想:大概,辛家伪装得太好。
至于闻贤阁,不同地方的,实力差距天壤之别。
晓县这边,闻贤阁听命郡府,没郡府的指令,估计不会擅自行动。
没纠结闻贤阁的事,柳穿鱼还是疑惑:“我看辛家兵,悍不畏死。”
不管辛家主目的何为,总不至于闲着没事,消耗自家实力吧?
李寻鹿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你猜~”
柳穿鱼木着脸:“不猜。”
与他何干!
当剑帅表达对此事不感兴趣了,李寻鹿上杆子非要说。
原来,他们看到的“辛家兵”实为“义兵”,专为杀流寇而来,官府不可能将人编入军营,便“挂靠”辛夷坞门下。
不少“辛家兵”,一路跟随辛家主,从黎、晨县辗转到晓县;
其中好一部分来自那些四类、不入品的小势力。
柳穿鱼不自觉凝眉:“当真如此?”
李寻鹿哼哼唧唧:“卿卿~本座何时骗过你~”
没理会这厮说的屁话,剑帅当机立断起身。
“卿卿何去~”
“给蔺不知捎信。”
“蔺不知……哼~管这些作甚~”
柳穿鱼没解释。
他虽不关心时局,可如果流寇是郎阁主说的背后有周国人,又有辛夷坞这个内鬼……彦上城,不,恐怕整个晓县都危险了。
彦上城一旦失守,往北一马平川,水、陆两路直达问安;
问安为晓县治所,问题就大发了!
蔺书生作为东临郡“主吏”,届时,麻烦可大了!
说不准,乌纱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