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穿鱼探头探脑,问:“你不走?”
蔺不知执笔在纸上写画,闻言,侧首看向剑客:“待画完这一张,再走。”
“画什么?”
剑帅一点也不避嫌,凑近脑袋瓜。
“奇怪。”
“恩公觉得哪里奇怪?”
“跟你以前画的,不太一样。”
“恩公好眼力。”
“这也是我?”
“是。”
“……海底的大龟?”
“蔺某不曾见过那般大龟,唯凭靠臆想,想象恩公斗战大龟的场面。”
柳穿鱼心虚。
大龟不好弄死,当时根本就没打,他拼老命飞轻功,才没被对方咬到。
偏偏蔺不知还在问:“我画的可还贴切?”
柳穿鱼一脸严肃:“头,还有龟壳,不像。”
说着,抢过对方的笔,泼墨挥毫:“这样的,还有这样……唔。”
怎么回事?
剑客的手应该很稳、很准的,为何画出来的是一团黑乎乎?
鬼画符似的!
柳穿鱼懵住了。
蔺不知轻笑,自然而然贴近对方后背,轻握起剑客拿笔的手:“恩公放松些,顺着心意,尽情作画。”
周身包裹着属于另一个人气息。
很熟悉、也习惯了。
身体不但没本能攻击,反而越发松弛。
柳穿鱼没在意有的没的,不愿服输,专心作起画。
画出他想象中的大龟!
——海底乌漆嘛黑,赶时间的他,其实也没能看仔细。
于是龟的头,凭空多出两对眼珠和一只犄角,尖牙利齿狰狞可怕……奇形怪状,看不出海龟的模样。
不像海龟,却将剑帅脑补的画面原模原样呈现出来!
“我真厉害。”
柳穿鱼欣慰不已:自己的画工原来这么好!
蔺不知搭着他的右手,轻声附和:“确实厉害。”
柳穿鱼被夸得飘飘然:“喏,这幅画送你!”
蔺不知浅笑:“待我得空,且把它装裱起来。”
柳穿鱼喜滋滋,“画”兴大发,兴致勃勃接着画。
像蔺不知提醒的,尽量放轻手中力道。
书生的手握着剑客的手,随剑客的心意在纸间描画。
斑斓大老虎!
独吾剑,布灵布灵闪着光!
坐轮椅的……
“这位是?”
“我好兄弟。”
柳穿鱼正要画好兄弟的面容,不知怎的,力道没用对,笔尖轻扫,脸间横贯超大一条“刀疤”!
丑不拉几,很是滑稽!
剑帅给逗乐了。
“老爷,老爷……”
阳水鬼急吼吼掀开帐幕,声音戛然而止。
柳穿鱼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书童跟掉进热锅里的蚂蚱似,一蹦三丈,匆忙背过身,特别心虚、非常大声地吼:“我什么也没看见!”
熟练给自己点哑穴。
唰的,人冲出帐外没了影。
叫剑帅好是纳闷:“这是在作甚?”
蔺不知回:“不知。”
“咿,鹤兄的脸怎么变得黑乎乎的?”
“抱歉,蔺某没留神,手抖,滴墨了。”
“不怪你,都是阳水鬼一惊一乍,有些吓人。”
“嗯……重新画吗?”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