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
沈流云陪闻星去了趟酒店拿东西。
闻星订的酒店条件不算差,但沈流云很挑剔,一会儿说灯光不够柔和,一会儿说床垫不够柔软,总之就是没家里的好。
不过,闻星瞪沈流云一眼,沈流云就又不说话了,似乎也意识到是因为跟他吵架,闻星才出来住的酒店,有点委屈地坐在沙发上看闻星收拾东西。
好在他没有委屈太久,闻星就将东西收拾好了,走过来牵他的手,跟他一起回家。
兴许是今天四处找沈流云所耗费的精力太多,闻星只听了不到三遍游戏钢琴曲,眼皮就变得沉重起来。
模糊间,脸上微微湿热起来,好似有来自热带雨林的雨滴落在他的脸上,轻盈而潮湿。
闻星闭着眼没动,含糊不清地说:“沈流云……好困了……”
“其实……你不陪我在家也可以。”沈流云的声音听起来很远,也很轻,犹疑不定地散在流动的空气里。
闻星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认真地望向沈流云,告诉他:“是我想要陪你,你不要有负担。”
不知为何,眼前的沈流云忽然显露出一种矛盾的脆弱,欲言又止着。
他看起来想要告诉闻星什么,闻星并不催促,安静地等待着。
闻星总是对他有超乎寻常的耐心。
然而,困意却比沈流云的答案来得更快,牵引着闻星彻底地陷入睡梦。
闻星醒来的时候,关泓奕已经过来了,在书房与沈流云谈工作。
他洗漱完从卧室出去,正巧碰到徐妈端了个果盘准备往书房去。
谈工作的时候,沈流云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断,闻星不确定这份果盘是沈流云要的,还是徐妈自作主张。
他索性从徐妈手里接过了那份果盘,敲响了书房的门。
书房从里面上了锁,关泓奕来给他开了门,对他礼貌地一笑:“我和流云刚好谈完了。”
闻星向书房里面看,沈流云正低头看着文件,神情判断不出好坏,只好问关泓奕:“谈得怎么样?”
关泓奕对他眨了下眼睛,笑意比刚才明显一些,“或许你可以开始考虑画展那天穿什么了。”
那看来是谈得很顺利。
闻星放心了一些,走过去把果盘放在桌子上,还没转身,有手臂跟水荇似的从身后缠绕住他的腰,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热意丝丝缕缕地漫上来。
旁若无人的亲昵令闻星不太自在,下意识推拒,“有人在呢……”
“哪有人?”沈流云说话间呼出的热气洒在闻星的耳后,身体不自觉一抖。
闻星偏头看去,才发现关泓奕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事实证明,关泓奕的贴心略微多余,毕竟沈流云和闻星都没打算在书房里做些什么。
闻星只是坐在沈流云的怀里,看他刚刚看的那份文件,是关泓奕准备好的画展策划内容。文件没有写得太详细,只列出了一些必要的事项,闻星往后翻着,着重看展出作品那一块。
展出作品的部分有一些是打印的铅字,还有一些是手写,字体很飘逸,出自谁之手显而易见。
手写字大多补充在铅字后面,于原有基础上增添部分关泓奕没有考虑到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