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流云发现少了一样,皱起眉:“刮刀呢?”
关泓奕有点为难地告诉他:“我带是带来了,但是进来的时候被没收了。”
刮刀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况且沈流云有前科,腿上现在都还有之前用刮刀划出来的伤疤。
沈流云知道这不能怪关泓奕,更不可能去怪疗养院,纵是心情烦躁,也只是叹了口气,说算了。
他将手机递给关泓奕,让人出去的时候帮他还一下。
疗养院平时不能使用电子产品,所以他的手机进来前就交给了院方保管,是由于最近表现良好才被特许了两小时的使用时间。
今天一天还很长,送走关泓奕后,他还要去四楼找驼背大爷学木雕。
疗养院的生活每天都很平淡,住在这里有种时间放缓的感觉,自然也就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还是沈流云有一日想起来,问了问护工,才知道已经十一月了。
距离闻星的生日,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虽然不一定有机会送出去,但他还是想给闻星准备一份礼物。
设计稿被他修修改改,最后拿到了驼背大爷的面前,让对方教自己雕出图纸上的东西。
木雕并不是什么短期能速成的技术,所以大爷一开始对沈流云妄图在短时间内学出一定成果的想法嗤之以鼻,打算先磨一磨对方的性子,好让人知难而退。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五楼这个看上去冷漠阴郁的大高个做事情倒还挺专注,初初雕出来的东西也还算像样。
大爷哼了一声,白胡子抽动,“以前学过啊?”
大高个还挺谦逊,答:“没正经学过。”
这倒是实话,沈流云大学是油画系,只是有过一些雕塑系的朋友,自己也上手做过泥塑和石刻,算是略懂一二。
大爷听他这话,笑了声:“那你还挺有天分。”
沈流云握着木料的手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迟缓地回:“谈不上什么天分。”
大爷双眼微眯,目光在人身上转了转,又落回那张沾了些木屑的设计图纸上,在心里估量了下,咂摸出一句:“多久之前要?”
沈流云头也不抬:“下个月月底。”
大爷乐了:“你这才刚上手呢,俩月就想雕这么个物件,还是趁早歇了吧。”
这么说着,大爷就要把人往外赶。
沈流云抬起手,四两拨千斤地将大爷的动作挡回去,语气无辜,“您方才还说我有天分呢。”
大爷这才觉出面前这青年人是十足的无赖作派,这么一大高个杵在他屋子里,那是赶也赶不走,让他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
大爷被气得白胡子一抖一抖的,还是等人端着茶杯过来让他喝,面色才总算缓和了些。
“成吧。不过我们事先说好了,这能不能学会都看你自己的悟性,我只教我能教的。”大爷放下茶杯,总算给了沈流云一句准话。
沈流云神情舒展,“行。”
大爷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份图纸,“这东西你自己画的吧?准备送人?”
沈流云没否认。
大爷目光多了几分揶揄,“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结婚没有?是准备送给你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