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错叫勇敢,两次错叫愚蠢。
闻星婻沨的目光落在沈流云垂落在一侧的手上,有些直白地问道:“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看着倒有些像是被刀划破的,总不能是因为学做菜,沈流云也不至于那么笨吧。
沈流云没想到闻星会注意到他手上的伤,目光微变,很快又恢复镇定,“啊,这个……我最近在学木雕,雕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这倒不全是假话,手上的伤口确实有一小部分是雕刻时不慎弄到的,但更多还是他焦躁时失控留下的。
闻星不太明显地笑了一下,“木雕?你要改行吗?”
沈流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唇角也带着笑,“是啊,不画画了,改做雕塑。”
闻星的笑意微敛,目光里流露出很微弱的关心,“真的吗?你以后都不画画了吗?”
被那关心的目光注视着,沈流云很轻易就感到羞愧。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比闻星更有资格希望他身败名裂,再也没有办法继续作画,但偏偏这个最有资格的、被他伤害最深的人却对他最为宽容。
比起闻星期盼自己过得好,他更希望闻星能够诅咒自己,可惜闻星从不是这样的人。
“你希望我继续画画吗?”沈流云问得很犹疑。
在过去,闻星不止一次对沈流云妥协过,他对沈流云说画不出来就不要勉强。
世界上许多人都有着自己的不得已,只能周而复始地做着辛苦的铁球。
闻星希望沈流云不必如此,过得轻松一些、自由一些。
“那天你听医生说我要打封闭针的时候,你在想什么?”闻星不答反问。
沈流云对那天的记忆还很深刻,因而回答得很快,“想要阻止你。”
更想阻止,但最终还是选择尊重他的选择。
闻星也是同样,很多时候希望沈流云不再作画,但最终还是尊重沈流云的想法婻沨。
事实上,他真的是希望沈流云远离画画吗?
他不过是希望沈流云远离痛苦。
可艺术创作本身就伴随着必须要承担的痛苦,痛苦是灵感养分,亦是必经之路。
无需再说更多,沈流云已经明白了闻星所想。
他突然有些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狼狈地别开脸,声音微哑,“闻星,你应该恨我的。”
闻星想过讨厌沈流云,想过忘记沈流云,唯独没有想过怨恨沈流云。
他对沈流云的情感太复杂,但始终不包括恨。
如果一定要恨沈流云,他想他会更恨那个即便痛苦也无法停止爱沈流云的自己。
闻星没有接沈流云的这句话,只是轻轻踢了他一下,“我饿了。”
沈流云会意,从沙发上起身,“要吃什么?”
“冰箱里有玉米和排骨,你煲个汤吧,我想再睡一会儿。”闻星抓过沙发上的抱枕,已经做好了准备眯一下的准备。
沈流云却没有走开,神情少见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