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富二代,连霂将及时行乐的原则奉行得很彻底,素来视爱情为虚无缥缈、可有可无的东西,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会反复踏进同一条爱河里。
不过,他还是不情不愿地给沈流云送上了祝福:“好吧,希望你们这次可以好得久一点,等你们到时候回国了,我请你们吃饭。”
沈流云坦然收下了这份祝福,在挂断电话后忍不住回想起了最后一次滑雪的情形。
说起来,他被闻星禁止滑雪这事与连霂也脱不了干系。
他从十二岁开始便接触了滑雪,对各种滑雪技巧早就驾轻就熟,每年都会抽空去瑞士滑雪。
那次连霂与他一同前往,但连霂是个又菜又爱玩的主,滑雪水平实在有限,两人进了雪场后便分道扬镳,一个去中级滑雪道,一个去高级滑雪道。
可能因为那日是个阴天,又是工作日,整个雪场的人都很少,高级滑雪道更是无比空旷。
沈流云放眼望去,只能看见零星的那么几个人,因而肆意地做了好几个风险性较大的动作。
可就在他做到第二个偏轴转体动作时,原本茫茫无人的滑雪道突然冒出了个人来。
由于那人身着白色滑雪服,影响了沈流云的视觉判断,在起跳前根本没发现对方。
腾空后视野扩大不少,这才发现雪道上还有其他人,而且正好就处在他原本准备落地的位置。
为了避免撞到人,他只能紧急调整落地方向,但因操作得太急,身体一时失衡,从高空中重重跌落。
有那么一瞬间,沈流云丧失了身体的所有知觉,浑身都是麻木的,眼前也跟着一黑。
很快,刺骨的痛意便从双腿上蔓延开,令他躺在雪地里一动不能动。
那位滑雪者也被吓得不轻,赶紧去找了救援来。
之后便是住院、拍CT、打石膏等一系列手续。
沈流云在这中途痛得昏了过去,醒来后从连霂口中得知,他昏迷期间闻星打来了一个电话,连霂替他接了,没有隐瞒他因为滑雪摔断了腿的事。
原本他昏迷前还在为怎么告诉闻星而纠结,这下好了,不用纠结了,有人替他全说了。
连霂还缺心眼似的跟他邀功:“我故意把你的伤说得很严重,你等着看吧,你男朋友肯定心疼死了。”
沈流云当时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愣是笑了出来。
闻星来得比沈流云预想得还要快,他只是一觉醒来,身边陪护的人就已经从连霂换成了闻星。
他敏锐地发现闻星的眼睛有些泛红,不知是因为赶时间坐了红眼航班,还是因为来之前哭过了。
他宁愿是前者。
闻星开口是平静的,也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说:“沈流云,你以后不要滑雪了。”
甚至说的是“不要”,而非“不能”。
比起命令,更像是一种央求。
沈流云素来讨厌被安排、被管束,却他对这样的闻星毫无办法。
尽管闻星没有说,但他知道闻星现在很生气。
在他的印象里,这还是闻星第一次对他生气。
可比起生气,更让沈流云感到无措的是闻星的难过。
闻星用不自知的、泛红的眼眶小心打量他上了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