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很丑吗?”
有一天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和他搭话。小满没有直白的说很丑,也没有像其他恭维他的人一样违心的说不丑,他仔细的看了他面上的胎记一眼。
“是噢,好像是有点明显,不过只要多做几次手术就能好啦。”
他的目光很澄澈,完全没有一丝勉强,看他的眼神也和看可能普通的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到底是什么时候觉察到自己对小满的感觉呢?施光辉有些记不太清了,反正他等他觉察过来时,已经这样了。
他看到小满不高兴,他会比小满自己还要不开心;看到小满生气,他也会感受到加倍的愤怒;不知道干什么,就只想和他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看到他在旁边心情都会好很多。
上学时,他俩在不同的年级,不同的班,小满长得好看,但性格沉默内向,没什么朋友,东西还经常离奇丢失,不是丢了笔就是丢了本子,贴着照片的校园卡更是每周必丢一次。
小满性格温吞,有次亲眼看到别人从他桌子里拿,也说不出多么难听的话,只会说:“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别人不肯还他,他也没办法。性子急躁的施光辉每次都能气死,经常一下课就往小满的楼层跑...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生气了只会自己躲着生闷气,吃亏了还是只会自己躲着生闷气,怕得罪这个,怕得罪那个的,真是太让他操心了。
这就是喜欢吗?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只是凭借着本能的习惯,想要强行留在了自己身边。
施家亲缘关系一向淡薄,不只是他,他母亲他父亲都这样,比起别人家其乐融融阖家团圆的样子,他们家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是冷冷清清的气氛。
他一度以为所有家庭都这样呢。
就像李小满也同样觉得所有家庭都和他家一样,会为了几块钱而吵得不可开交,饭桌上吃了一碗饭都不能再添了,都得小心翼翼看父母脸色呢。
两个不知道正常家庭到底是什么氛围的孩子就这么凑到一起了。
他们身上依旧还沿用着一些旧习,施光辉没觉得婚后忙于工作有什么问题,他家就是这样啊,而且他要赚很多钱,是他自己的不是他父亲给的那种。
李小满不觉得扣扣搜搜的有什么不对,他从小就这样啊,也完全不认为不用施光辉的钱是一种排斥他,或者想和他划清界限的动作。
无数个毫不起眼的误会在俩人之间一点点修筑起一堵看不见的墙,直到时隔多年后的今天才终于得到解答。
一簇橙色的小火苗在两个人的眼里悦动着,四面的墙壁上,那些过往的涂鸦已经有些褪色斑驳。
刚刚解开误会,又触景生情,一种汹涌的情感在施光辉体内横冲直撞,也就脑袋一热的功夫,他表白了。
心里本就做好了他会拒绝的打算,听到小满用一种近乎于困惑的语气说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知道他爱不爱自己时,施光辉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事缓则圆,事缓则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这才出来第二天,不能太着急,不能在心急,慢慢来慢慢来....
这千思万绪的想法在心里一遍遍翻涌,面上也就一个愣神的工夫,施光辉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注视着不远处李小满被两个小孩团团围住的情景。
“来,喝水。”
“谢谢。”
端水的女人是他所在这间屋子的主人,也是李小满的姐姐李小雨。她和小满虽然长得不太像,但感情却极好。
施光辉对她的唯一印象还是小时候他去小满家里找他,每次都能看到他们姐弟俩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当然是不怎么熟的。
她将泡好的茶的茶杯端出来,收好托盘,顺势坐到对面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