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来的疼让他的大脑瞬间清醒,下意识便要抬腿踹向面前的人,可待看清面前人是谁后,又生生刹住了腿,一头跌回床上,大口大口的舒缓着气息。
中途被打断已经足够令他难受,更何况几次三番的频繁中断,这让他有些欲哭无泪。
为什么想要获得快乐就这么难,他总感觉今天莫名的水逆,莫不是有人在背后诅咒他?
真人动了动胳膊,试图拽下手腕上的纱布来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可被封的术式和几近枯竭的咒力根本无法支持他的动作,最后拼尽全力也只能半吊不掉地挂在上面。
真人心中很委屈,本来应该是幸福快乐的事情,却不知为什么偏偏让他这般难过。
不知是不是因为想要的结果没有到来,还是因为咒力终于在最后一刻彻底透支的身心俱疲,无论哪一种,真人心中都没由来的升出了一丝难以言说的疲惫和不甘。
他不想玩了。
他就这样半吊不掉地挂在床头。
重新散开的刘海再次遮住他的眼睛,却没有人替他别到耳后。
床头的另一边,顺平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望着真人手足无措的模样,就像在看一条涸岸的鱼,虽然用尽全力地在挣扎,却还是不得不委曲求全地躺在原地。
明明大海就在眼前,明明只要跳下去,就能成为海底的王,可为什么偏偏要滞留在岸上?
“顺平,帮我一把……”
真人叹了口气,连转动视线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累。
原来咒灵也会觉得累吗……
“真人先生需要什么帮助?”顺平轻轻问道。
在真人愣神的几秒里,顺平已经穿戴好了原本就没有脱太多的衣物,此时更是丝毫看不出他刚刚做过些什么,这让真人更加难过,因为狼狈的只有他自己。
见状,真人无奈地笑了一声,声音略显沙哑:
“帮我拿杯水吧,我有点渴了。”
“难道不该是不够满意吗?”
“……”
真人看了一眼他整洁的高专校服,眯起眼道:“可你看起来并不像是想让我满意的样子。”
连衣服都迫不及待地穿上了,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果然是恶意满满啊。
他早该想到就是这小子的灵魂充满了恶意,怕是够他吃好几天的了。
“我不会这么做。”顺平说道。
无论如何,他想要的,只是让真人先生自由地活下去。
为自己,而不是为那个所谓预知到的未来。
为此,他可以选择背叛人类。
顺平手指顺着已经凌乱的床单划过,缓缓走到真人面前,一手支在枕边,身体前倾扯掉床头的纱布。
失去束缚的真人将酸麻的双臂环过顺平的脖子,凑近献上自己的心。
咒灵的体温向来冰冷,在这炎热的夏里,却又显得如此炽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但身体告诉他,只有这样才能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顺平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快速将主导权转向自己,生涩又强势地回应着他。
细数下来,他们很少有过这种行为,往常更多的是直接开始前戏,步入正题。
至于这种又肉麻又繁琐的事,自然不怎么适用于他们“走肾不走心”的关系。
可现在,真人选择疯狂的侵占,人类温烫的温度激起他一身酥麻,他紧紧抓着面前人的衣领,仿佛溺水的人抓着唯一一根救命的木筏。
直到血腥味从口中传来,难掩本性的咒灵这才舍得松开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