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禁制被窜改,整张请柬就作废,彻底杜绝了似李争渡这种企图发一笔横财的人。
李争渡只能遗憾作罢。
鲲舟在朝歌绿洲上停下时,李争渡特意挑了跟崆峒派的弟子一块坐,一上车就摸出骰盅招呼人玩一把,谁料那崆峒派的杨盛云道:“我听说过你,十赌九赢李争渡,我不与你玩。”
李争渡:……
李争渡再度遗憾作罢,只等着入城后找家赌坊将这一趟的花费全赢回来,然而入城之后,她就完全把要赢回本这事儿给忘了干净。
这朝歌城内,扑面而来的风里都是浓郁灵气啊!
李争渡用力吸了一口,又吸了一口,随着灵气入体,五脏六腑舒畅运转的同时,一股花香也迎面扑来。
李争渡不由自主哇了一声。
只见平整宽阔的大道两边,一株株开满了白花的树笔直挺立,花花叶叶都在灵气浸染下温润如玉,仿佛宝地中开出的异草仙葩。
“这是什么灵植?”
坐在她身旁的杨盛云看她一眼,摇头介绍:“只是凡间很寻常的花树,叫含笑树。”
李争渡:“我怎么从未见过?”
杨盛云:“这种树开花时香气浓郁,曾经被仙洲的大能修士们斥责粗俗,所以只有凡间才有。”
李争渡顿时不忿,“实在可恶,这么香的花也要骂,人家香得轰轰烈烈,要他管!”
杨盛云道:“说这话的无忧宗的化神尊者。”
李争渡:“那我也要骂,修行时鲸吞了不知多少天地灵物,还要骂这天生地养的花草,真是忘本!”
杨盛云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论调,不由惊诧地多看她一眼。
然而李争渡并没有功夫关注他,她的目光已经被城内景象吸引了。
仙洲的花草大多香气淡雅,仙洲里的景象,也大多追求高雅端丽,其实说人话,就是追求冷清,越冷清,越平淡,就越是被那群所谓高雅之士歌颂。
李争渡从小长在仙洲,父母都是龙光门的弟子。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这样熙熙攘攘的景象。
无论是在花树下捡拾落花的孩童,还是集市上人头攒动的盛况,都带给她全然不同的感受。
有生以来,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人!
“那妇人推车上黑乎乎还长毛的是什么?”
杨盛云:“是芋头。”
“那书生背篓里的是什么灵兽?”
杨盛云:“那是猪。”
“咦,那老人拉着的灵兽屁股后面怎么挂着个篮子?哇,那灵兽会产黑豆欸!”
杨盛云:“……那是羊粪。”
李争渡十分新奇:“羊分?这是人间对黑豆的称呼吗?”
杨盛云忍不住用脸骂人了,“那是羊在拉屎!拉屎!”
李争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