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谁说话?”李晟回头,见到刘敬狐疑地看着他,眼中是赤裸裸的怀疑与不满。
等李晟回过神来,大街上早已没有乌就屠的身影了。他若无其事道:“没什么,闻燕雪呢?”
刘敬再怎么看不惯他,也得尽职尽责地传话。庄妃好久没见自己的兄长了,要在宫里留他用晚膳。闻燕雪便让刘敬来带个话,让他先回侯府。
刘敬说完,不肯多留一刻,脚下生风,迫不及待地离去了。李晟叹了口气,独自一人回了侯府,管家见只有他一人回来,多问了几句。
这老伯可是看着闻燕雪长大的,见他一把老骨头颤颤巍巍,李晟耐着性子,心不在焉地与他多聊了几句。
回到他住的小院,迟迟也不知去了哪里,屋内没有掌灯,院落中漆黑一片。在推门而入的一瞬间,李晟额角微跳,他后撤了一步,正打算不动声色地退出去时,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令人毛骨悚然。
闻燕雪这地儿闹鬼?李晟冷汗直冒,双腿疲软,差点跪倒在地。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他尽力压着颤抖的嗓子,强自镇定道:“擅闯侯府,是死罪。”
身后那人不以为意地轻笑道:“王爷,我们又见面了。”
李晟摸了摸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是温热的。他回过头,便看到一个戴着兜帽,身披斗篷的女子。长长的斗篷拖至脚踝,她清秀的脸上带着笑意。
“海棠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晟心中诧异的同时,悄悄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海棠微微一笑道:“我此次前来,是奉庄妃娘娘之命,与王爷做一个交易的。”
“什么交易?”李晟的脚往一旁悄悄地挪动,只要这女人有一丝不对劲,他就会夺门而出。
他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海棠的眼睛,她绕到李晟的背后,说道:“侯爷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谈。”
这女人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李晟见逃不了,索性与他谈上一谈。敢情今天是闻姝都安排好的,先支开闻燕雪,再派她身边的宫女找上门来。究竟是什么会让闻姝忌惮自己嫡亲的兄长?
李晟顿了顿后,说道:“不敢,在下如今与阶下囚无异,实在是不知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能劳动海棠姑姑。”
海棠从袖中翻出一只火折子,将桌案上的银雀灯点亮,灯光幽幽照亮两人,给海棠白皙的脸罩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暖色。
“娘娘所求之事很简单,无非是祈求江山社稷安宁,圣君能稳坐明堂,长宁万安。”海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今情形王爷兴许也知道一些,天家卧榻之侧并不安稳。”
李晟又把话推了回去,“平恩侯在,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海棠抬起眼,幽怨地看着他,“我若说忧患恰恰是来自身旁最亲近之人呢?”
李晟冷汗直冒,这些事他并不想插手,他向来远离皇储之争,不然那年他也不会放弃李凤起谋划好的一切,置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