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测量了海水的深度,还在深海。船员有些抱怨,但被杰出的远征军司令安抚了下来在这片水草的海面,风很弱。白天几乎没风,晚上起了微风…昼夜行出7丶8里格,记作5里格…」
「9月21日,该死的微风带还在继续!一个昼夜,仅行出13里格,记作11里格…看到了一条大鲸,水手们士气恢复了些…这些巨大的海兽,应该不会离陆地太远…对!陆地就在前面!…」
「9月22日,航向西北偏西,终于从该死的水草海面航行了出来!风也终于大起来了,是极好的东偏北风…昼夜行出30里格,记作27里格…杰出的远征军司令告诉水手们!船只不可能逆着东偏北风回去,我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一直向西!」
「9月23日,航向西北转正西,日夜航行22里格,记作19。遇到了从未有过的大浪!大浪从天而降,几乎把所有人都打的湿透!…水手们很有些骚动,几个能说上话的蠢货,也都不说话了…Merda!杰出的远征军司令只能挺身而出,告诉水手们,这同样是上主的指引,更是上主给我们的考验!就像圣经中摩西出埃及时,所劈开的巨浪!…」
三艘卡斯蒂利亚的航程,在无穷无尽的大海上航行,似乎永远都看不到边际。黄昏的夕阳,落入西方的海面,正对着翘起航行的船头,就像是择人欲噬的巨兽,又让人想起诸神临死的落幕。
在这空旷寂寥的大海上航行,船员们士气,都渐渐落入了谷底。船上很是安静,甚至有些死气沉沉。在这样不见陆地的煎熬汇总,就连一向坚持航行的皇室代表丶三位船长,都有些信念动摇了。
而在整个船队中,唯一保持着昂然的自信,不断高呼着各种吉兆,宣扬陆地就在眼前的…只有顽固坚持的哥伦布,这个呆在船长室中,不停写日记的正经人了!
「9月24日,昼夜航行15格,记作12格…水手们看到很多水鸟,杰出的远征军司令告诉他们,这些水鸟,从不会离开陆地太远…陆地就在眼前了!…」
「9月25日,远征军司令和平塔号船长大平松,讨论这一带的海图。远征军司令认为,这一带应该会有岛屿!毕竟,我们既看到了鲸鱼,也看到了那麽多鸟…大平松船长被远征军司令说服,也表示认同。他总算没有那麽蠢…」
「到了傍晚的时候,大平松突然登上平塔号的尾楼,狂喜的呼喊,说他看到了陆地,就在西边的25里格外!…Cazzo!这该死的家伙,果然盯上了女王许诺下的丶每年1万马拉威迪的发现陆地奖赏!他想要和杰出的远征军司令,抢夺第一个发现陆地的荣耀!…Vaffanculo!祝他从尾楼上掉到海里淹死,我会尿泡尿祭奠他的!…」
「大平松带着平塔号的水手,一起唱起了《上主的赞美诗》!这个奸诈的家伙,想要把第一个发现陆地的荣誉做实!…旗舰上的水手们也唱起赞歌,尼尼亚号的水手们也跟着一起…所有人都说他们看到了陆地!这群蠢货!…我当时也说我看到了,但当时天很快就黑了,其实我没看清…杰出的远征军司令立刻下令停船,等待第二天天明…」
「这一天,昼夜航行了22里格,但我仅仅公布了13里格…这群蠢货们的害怕航行的太远,无法返程,那我就随他们的心愿,告诉他们少些!…」
想到那一天的激动与狂喜,哥伦布放下羽毛笔,呆呆的出了会神,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狠狠的咒骂道。
「Vaffanculo!眼睛长在山羊屁股上的蠢货!掉到海里都和鲨鱼一样骚…」
25日船队停下后,众人狂喜的欢庆了一晚上,又是唱歌又是下海洗澡。所有人都高兴极了,哥伦布自己,更是比所有人都高兴!
结果到了第二天天明,众人才发现,那什麽所谓的陆地,原来啥都不是,只是天边的阴云。而几位船长不愿相信,又向西航行了一天,才确定真的没有陆地。
「Merda!屁也没有,屁都不是!大平松这个蠢货,害的船队白白高兴了一天…这一起一落,水手们的士气就更低了,都是那个眼瞎的蠢货!…」
「9月26日,昼夜行出31里格,仅仅公布24里格…杰出的远征军司令决定,再多减少一些航程的记录,免得这些念叨返程的懦夫们,吓破了胆子…」
「9月27日,昼夜行出24里格,公布20…船上的粮食有些紧张,或许不大够返程了,除非扔掉一批人…但这件事,水手们都不知道。德拉科萨这家伙没那麽笨,他应该知道了,不过没有声张…遇到一群金枪鱼,让水手们赶紧捕了一条,多少补充点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