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成笑道，「还记得天赋检测室吗？」

「那个检测自己的天赋序列名字和等级的地方？」

何奥微微一愣，迅速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主世界检测『天赋』的地方。

那是西都的一个布满秘银的房间，在房间深处，封印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灰色的晶体碎片。

在他看到那块晶体碎片的时候，获得了某种类似于润血的玉坠启动时的高维视角，能够读取自己身上的超凡信息。

他也是在那一次，知道了武道的力量在天赋序列的体系里被称为『王国』。

这一刻，他才突然反应过来那块水晶碎片的神异。

至少在他的了解中，B级物品的碎片做不到这个程度。

那也是一个高位物品的碎片？就这样随便的摆了出来？每个人都可以看？

而且在栗成还是初入超凡的时候，遗迹通道应该是非常脆弱的，或许只能通过F级超凡者，但栗成却把一个『高位物品碎片』带了过来？

「是的，」

栗成点点头，「我当时一共找到了三块碎片，一大两小，大的那个在北都，小的那个一个在西都，一个在东都，我们修了三个『天赋检测室』用来放置这三个碎片，」

他缓声介绍道，「除了检测天赋以外，大的那块碎片还有一个特殊能力，就是能随即感应到遗迹开启，越近越容易感应到，所以我们总是提前能检测到附近公海上出现的遗迹通道。」

「原来是这样。」

何奥轻轻点头，他依稀感觉自己忘了什麽，但是又不知道忘了什麽。

就在他准备跳下一个话题的时候，一道橙灰色光辉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他立刻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说道，「院长，研究院觉得『世界之眼碎片』是什麽层级的超凡物品？」

「普通的物品吧？」

栗成一愣，思索着说道，「世界树和月光也有类似能检测天赋名称的物品，只是和咱们的不太一样，咱们的功能稍微多一点。」

「那你自己感觉，它大概是什麽位格的物品。」

何奥紧接着问道。

「什麽位格？」

栗成微微一愣，闪烁的电光在他指尖划过，他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除了晋升不明确的时候，我会去确认一下天赋，我很少去看那些碎片，但是真要我感觉，从那块碎片的影响来看，让我感觉是···」

他声音渐渐变缓，语气也渐渐变沉，「那东西恐怕至少是一个天使级物品的碎片，非常危险的天使级物品！」

他迅速反应了过来，看向何奥，低声道，「我们的认知出现了某种『割裂』，」

「嗯。」

何奥轻轻点头。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以前杨德就在聊天时提过『世界之眼碎片』这个词语，但是他并没有在意。

包括他看到这个碎片相关的资料的时候，也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并没有太关注，就跳开了。

但是『世界之眼』，这是一个介绍天赋序列周期表的那个『手稿』里提到过的词语，无论怎样，是不是有翻译错误，他都不应该这样的『不感冒』。

而且高位物品本身自己就会传递信息，『世界之眼』可能本身就是个高位名词。

这就像是一个人邻居家的大叔是国家总统，他每天都会在电视上看到对方，早上有时候也会和他见面打招呼。

但是当他早上见面的时候，不会觉得这是『国家总统』，甚至想不起来对方是总统，只觉得是很平凡的邻居大叔，没有一点害怕。

而当他在电视上看到这个大叔总统的时候，又会自然的意识到对方是位高权重的总统，心里产生敬畏。

他知道『总统』和『邻居』是一个人，但是却在平时每一个见面的时机，都意识不到对方是『总统』。

这是一种无形的认知割裂。

并且从一开始，就影响到了整个研究院的所有人。

「什麽时候···」

何奥微微开口，然后语气一顿。

这个『碎片』是用来看『天赋』的，看完天赋之后才能决定代号。

也就是说，研究院的每个『超凡者』，无论正式还是特聘，都会去看那块碎片。

从那一刻开始，每一个观看者被『影响』了。

何奥和栗成此刻能意识到问题，并不是因为那影响消失了，而是两人都各自有天使物品，并且已经接近天使，能一定程度『对抗』这种影响了。

在此之前，他们甚至都没有觉察到任何的问题。

「这应该是某种刻意让我们忽略它的能力，」

栗成表情已经完全沉了下来，他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碎片是如何影响人的，「它很强，或许我们现在能意识到它的问题，等回去之后，注意力转移之后，又会渐渐被它影响，忽略掉它的位格，」

他拿起手机，快速输入了一行字，点击了发送，「我先让老柳他们先关闭天赋检测室，不要让人进去。」

「嗯。」

何奥轻轻点头。

等待着栗成发完消息，他看着栗成，低声问道，「院长，你觉得它危险吗？」

「危险是肯定危险，」

栗成轻叹一口气，「但是目前来看，似乎并不是我们的敌人，不然它有很多机会在我们很弱小的时候就招来神明，毁灭这个世界，现在只有先监测和研究看看，搞清楚它到底想做什麽。」

「嗯，」

何奥点点头，他看着栗成，若有所思的问道，「院长你当初是怎麽把它从遗迹带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的遗迹通道只能让F级的超凡者通过，」

栗成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当时只当是普通的超凡物品，还觉得自己捡到好东西了，赚大了，说实话，我现在都能回想起当时的开心。」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捡到宝了。」

何奥笑道，他思索了一下，「能通过遗迹通道，要麽世界之眼碎片本身确实能级很低，只是通过某种方法在引动强大的能量干扰我们，要麽这东西有某种特殊的，通过遗迹通道的方法。」

「或许，」

栗成点点头，「我会围绕着它继续开始展开研究。」

他笑了笑，「说不定我们还能因此搞清楚一点遗迹通道的秘密。」

然后他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纸，又看向郝毅，「所以你们找这些是为了？」

「为了这个研究所可能正在研究的东西。」

『郝毅』收回了纸张，笑道，「谢谢了，你的信息给我们的帮助很大。」

「不客气，有帮助就行，」

栗成哈哈一笑，「这与你给我们的情报相比，不值一提，我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就有给你提供遗迹情报的义务来着。

「不过那时候研究院都还没完全建立，这些情报资料也没条件完全记录下来，所以给你的资料里没有，你们今天不找我，我可能真的就想不起来了。」

然后他顿了顿，缓缓起身，「行，那我也先回去了，你们聊。」

「嗯，好。」

『郝毅』轻轻点头。

栗成虽然表现的风淡云轻，但是很显然，他很重视『世界之眼碎片』的问题，要急忙回去处理。

「对了，」

准备离开的栗成回头看向『郝毅』，「你之前让我们研究的那个配方，我们已经搞出来第一批试验药了，有空可以过来看看。」

「好！」

『郝毅』点头应道。

······

送走了栗成，整个会议室安静了下来，何奥盯着空空的桌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视野右下角的倒计时还剩下三天。

那是下一次副本开启的日子。

196研究所···地下五层···世界之眼···遗迹通道···

古老年代的迷雾，似乎正在渐渐的向他掀开一角。

不过，

何奥低头看着桌面上的手机，

现在有一个问题，教会的徽记该用什麽？

五千三百字，月初求个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