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考随即又进了男厕所,下一瞬间则出现在了南花市的机场,然后从出口离开,赶往杨灵兮身份证上的地址。
何考并没有必要留在栖原机场守株待兔,他想回去随时都能回去,趁这个时间先把新地图继续点亮再说。
赶路的中途他又回去了几次,不仅去了机场,还去栖原的两个高铁站都转了一圈,后来发现杨灵兮果然来到了机场。
杨灵兮先到登机口看了一眼,然后在远处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方坐了下来。何考远远地观察到她特意去看的登机口,果然是飞往南花市的航班,离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再加上飞行时间两个小时,那麽杨灵兮至少还要三个小时才能到达南花市,何考就在那边继续摸她家吧。
珠畔园林,是南花市一处低密度小高层住宅区,和栖原市的观流小区类似,就位于江畔能看见江景,园区内的环境也挺不错。
出入小区需要刷门禁,但形同虚设,只要跟着前面的人走进去就行……这也是何考在观流小区得出的经验。
各栋住宅楼之间的绿化做得挺好,种了不少高大的芭蕉树。这种芭蕉是结果的,就像一串串小香蕉,但听说味道很一般,口感并不好。
还没到下班时间,这个点的太阳有几分燥热,在外面走动的人并不多。
何考特意在远处多待了一会儿,观察芭蕉上结的果实,似乎在琢磨着怎麽弄下来一串。
过了一会儿,有人走向了十四号楼,何考也施施然地起身,拍了拍手不紧不慢地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与那人恰好前后脚到达楼道口。
前面那人刷开了楼道门,进去的时候还特意帮他扶了一下门。
何考说了声谢谢,这是出入住宅楼的常见情况,他表现得十分自然,对方也没怀疑什麽,只当他也是这里的住户。
这种小高层住宅,每栋只有一个单元,共十二层,每层四户,共四十八户,想必这里的住户也不大可能认识楼中所有的居民。
楼内有两部电梯,电梯不需要刷卡,那人是上楼,何考则是下楼。他坐另一部电梯来到地下一层,这里是停车场。
杨灵兮身份证上的地址,是江阳路206号703,对应的是珠畔园林小区十五号楼703,但他刚才进的却是十四号楼。
根据经验,这种人车分流设计的小区,地下一层都是停车场,从地面上观察,十五号楼与十四号楼应该可以从地下停车场连通。
何考穿过地下停车场,从负一层进入了十五号楼。就在这个过程中,他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观察,这显然有些不寻常。
附近也没有别的行人,谁会刻意盯着自己呢?他走动过程中错开摄像头的位置,仍然有这种感觉,显然就是有人在暗中盯着。
何考表现得很镇定,并没有转身离开,随即察觉监视感又消失了。
看来所有出入这栋楼的人都会受到关注,但何考显然不是监视者要等的人,所以对方只看了一眼便未再继续盯着……那麽对方要等的人是谁呢?
何考进电梯先去了十楼,他发现电梯里的监控坏了。
这也是正常情况,这个小区共有二十六栋楼,每栋十二层,不算别的,仅每层的入户走廊就有左右两个监控,这些就是六百多个监控。
不可能有人时刻都盯着这麽多监控画面,通常都是出了事才会去调看监控记录。偶尔有几处监控出了故障,维修也不会那麽及时,甚至表面上还看不出来有故障。
何考从十楼出来,好像是发现自己走错了楼层,又回电梯到了七楼……
他发现七层楼道的两个监控也是坏的,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被观察的感觉,因为隐蛾能力并未受到限制。
楼下有人盯着,为什麽这里却没有呢?何考一转念就想明白了,因为屋里的人还没回来,就算是盯梢,也不用盯着楼上没人的空房子啊。
既然没人盯着也没有监控,那就好办了,他取出一根小金属棒,轻轻敲了敲703室房门的锁面,根据声音判断其内部结构。
然后他转身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又于原地出现,已经戴好了鞋套和手套,拿来了一套专用工具。
这是电子密码锁,但是也可以用备用钥匙打开……只要有机械解锁结构就好办!这种锁并不好撬,假如换做以往,何考的「手艺」虽好但也很难打开,如今却不同了。
感通术就包含听形术,听形术顾名思义,可以根据声音判断物体的空间结构,就似用眼睛看见一样。这简直就是撬锁的绝佳辅助啊!
何考还是稍微费了点劲,用了一分半钟才把门打开,主要是为了尽量不留下痕迹。
这套房子的面积不小,这个小区也几乎都是大户型,从屋内装修和陈设来看,住户的经济条件还不错。
何考迅速搜检了屋内的东西,确定了这就是杨灵兮的家,更准确地说,是杨灵兮的母亲陈昱华的住所……
中途他还回了一趟萨哇国,在酒店露了面,接受同事们的问候关怀。
下午六点半,陈昱华回到家中,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就是那种很担忧同时又很亢奋,总想做点什麽,但又不知道该怎麽做的感觉。
她是一名知缘客,但也仅仅是一名知缘客,术门宗法堂的通告不会发到她这里,术门的最新动态,也不会有人特意来告诉她。
前夫去世后,她日常能接触到的术士,也只有一个严丛飞。
女儿下午打来电话,告诉了她一些事。她才知道,原来严丛飞竟指派女儿去做那麽危险的事情!但是女儿却叮嘱她不要声张。
稍微冷静一点后,陈昱华也多少能猜到女儿的用意,她是怕自己万一出了意外而母亲还蒙在鼓里。
杨灵兮正坐飞机赶回来,她要自行处理这件事,算是跟严丛飞交差吧。
可是一个小时前,严丛飞又联系了她,说是有事要找她,就在家里等她。想必就是杨灵兮的事吧,且看他怎麽解释!
「老严,你已经来了吗……怎麽在沙发上睡着了?啊——」
陈昱华走进客厅,看见严丛飞仰面躺倒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便上前拍了他两下,随即感觉到不对,发出半声短促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