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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陆峰说话,无有隐瞒,无有恫吓,无有夸大。

他说话句句属实。止说完了之后,这位「戎装女士」再也无有话语来了。

她恢复了沉默,身上的「诡韵」散播了起来,止此间的这诸般症状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其馀人,她就是「厉诡」。无论刚才做出来了甚麽表情,说出来了甚麽话语,其实都无过于是一种「惺惺作态」罢了。

止是一种叫自己看起来「有人气」,「有人性」的模样,被陆峰三言两语戳穿了之后,她说道:「你这个僧人,好生的讨厌,长了一张巧嘴,真是恨不得叫戈什哈敲碎了你的牙齿,拔了你的舌头。

真是恨不得将你的头砍下来,做成了便溺器!」

已然是生出来了贪嗔痴的心来。

陆峰闻言,摇了摇头。

说道:「造了口业,造了口业!」

便是再往前走了一步,在那「厉诡」还无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峰旋即口念「密咒」,须臾之间,反手而下。

止有些话语,却无是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可以言语的,按理来说,陆峰已经是所有佛爷之中,脾气最好的一位了。就算是他脾气好,可是他修持的已经是「忿怒尊」,遇见了这样的情况,如何还能忍耐?

便是以往是在「密法域」,旁人都无可能如此折辱僧人。故而陆峰此刻反手一掌下去,都无须得事后做「三摩地」。便是这样一掌下去,那「戎装女士」发出来了尖锐的尖叫!

便是这,亦是一种「拟人」的表达,「长生天的游骑兵」从彼时来看,是极其恐怖的「大厉诡」,横行在草原之上,僧侣所不能制约。

遇见之后,止能逃跑。

便是如同陆峰这样的僧人,见到之后,亦最好甚麽都无要去做,止祈祷这「长生天的游骑兵」的目标并非是自己,否则便是有佛缘在身上,亦是要耗费许多方才能离开。

——这一次「长生天的游骑兵」过来带走了那「白生生的人」,是以「风」一样的形态。

这便无是甚麽厉害的样貌,陆峰见过的「高头大马」,共用了一顶「项上人头」,这便是「长生天的游骑兵」第二种模样,至于「长生天的游骑兵」是否有第三种样子,陆峰暂时未有见过,但是毫无疑问的,第一种「样貌」,和风一般的样子,是其危害最小的样子。

便是命运好些,就是普通的僧侣亦能从中逃脱。

并且还有一点好处,

「长生天的游骑兵」它是无有情感的,故而靠近了这「厉诡」的「人」,亦会逐渐丧失情感。所以这「戎装女士」的所有情感,俱都是来自于「人皮」。

止略微出手,那「戎装女士」立刻告饶说道:「还请上师宽恕了我,还请上师宽恕了我!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却无是「厉诡」害怕了。

毫无人性级别的「厉诡」是无有「害怕」这个情绪的,故而产生了「害怕」这个情绪的,却是那一张披在了「厉诡」身上的皮子。陆峰不为所动,直接抓了过来,就见到了一张空旷的人皮在他的手中。

却是一张「女人的皮子」。

失去了「人皮」的「厉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止很快,失去了「人皮」之后,它似乎有了反应,却被「冈措」一口吞下,却无有消化——亦无从消化。

除非是陆峰动手将其歼灭之后,叫其化作了「浓雾」,叫「人皮古卷」吃了,方才称的上一了百了。否则的话,无有切割的完全的「诡韵」,亦会再度化作了「长生天的游骑兵」,故而对于「冈措」来说,止是囚禁罢了。

后头还是要吐出来的。

「上师饶命!上师我再也不敢了!」

一只手抓着「人皮」,那「人皮」上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言语,面色都惶恐的扭曲了。陆峰盯着「人皮」,这一张「人皮」,明显并非应是那「贵女」的人皮。

一看就知道了,这是有人将「贵女」的样子画在了这一张「人皮」之上,叫这「厉诡」有了「贵女」的模样。

但是应陆峰的出生而言——他是出生在了「甘耶寺」的寺庙周围,以他以前的地位来讲,土司老爷夫人的奴仆,都是贵女。当然,到了他现在的地位,便是大州府之中的贵族的女儿,夫人,其直系血亲的女性,可以称之为「贵女」。

故而在「贵女」之中,这一张脸的主人,却无有那般的「尊贵」!

不提其馀,便是止从自己的相面之手艺上来说,

虽然从这上面,可以看出来她的身份地位十分不俗。但是绝对称不上「贵不可言」。

更提不上「天潢贵胄」。

但是若是无有了眉心这一点皱纹,这一张脸可以称得上是「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脸,便是以「禽兽相面法」而言——

却是不对。

陆峰以「老学究」的身份去看,立时就察觉到了不妙之处,相面之中,亦有「典型」和「不典型」的说法,可是这一张脸上的诸多之物,这一张「人皮」,却有了太多人为干涉的样貌了。

这一张「皮子」虽然可以看得出来,是从小女娃身上剥落下来。

但是从这个皮肤的质感之上,此物并非是这样的「贵女」身上的皮子。她被画在了上面的时候,已然是至少双十年华,可是这小女娃子的皮子,就算是到了最后,亦是——

陆峰长长的呼出来了一口气,这「人皮」的出现,恐非出自于慈悲心了罢,便是将其拿在了手里,这「人皮」便更加的聒噪了。

「你不可杀我,你不可杀我,你若是杀了我,自然会有人来为我报仇。」

却是喋喋不休的言语,陆峰亦无有堵上她嘴巴的打算。

止是如此自顾自的看着,随后摇头说道:「却是在画皮的时候,放大了人的感情。

是为了作甚?是为了教这感情和内里的诡韵无情相抗衡麽?

亦或者是其馀的事端。

止这一张人皮,也有说道,应是换了好几次的人皮了罢。

却还如何做一个『人』的模样?其实都和『厉诡』有甚麽不相仿佛的地方呢?」

说到了这里,陆峰对着她忽而说道:「你的这皮子——我认得你的这皮子的手段,止他们内里却都是纸人。

你们的手段,应都是出自于同一人之手。

告知我那个人是谁!

你不可欺瞒了僧人!不可欺瞒了僧人!

不然僧人的怒火就好像是烧完了官寨的大火,叫你感受到了明王的愤怒!明王的愤怒!」

陆峰怒声呵斥。

那「人皮」欲谈论些条件,但是被如此呵斥,一腔胆气立刻都无,再不敢讨论这个言语。上师问了甚麽,她就说甚麽。

她说道:「这些方法,都是出自于一个道人,出自于章京家族供奉的道爷,止随着年岁过去,那道人亦要化诡——我已经许多年无有见过那个道人了。便是到了现在他还在不在,都已经是无可知的事情了。故而我亦无可得知了那道人现在如何,上师饶命,上师且宽恕了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