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成栋也到了,看来在道德宗眼中已经迁来北域的天理宗就是实打实的本地宗门了……」
白子辰向前迈步,突然发现不知何去何从。
郁子良只说请青枫宗到场,未提及具体细节,天罚峰也没安排了迎客导向,总不好直接闯入最中心法阵。
扫了一圈,看到左边三十里外一道狼烟锐利如剑,将空中云彩撕成两半,周围数道狼烟都逼得远远地。
「元婴剑修,当是燕前辈,如此锋芒毕露……」
白子辰见到熟人,连忙大步踏出,凌空而行,几个闪烁之后已经靠近了剑气狼烟。
远远地就看见了天河剑宗显眼标志,数名剑修席地而坐,不像其他宗门都是携了可以搭载多人的飞行法宝,一行人显得有些寒酸。
大家不在乎法驾飞行速度有多快,主要讲究个气势排场,元婴大宗的面子可不能输了。
但对剑修来说,身上最值钱的就是手中飞剑,根本无馀力分配。
对于剑修宗门来说也是一样,与其炼制了这样法宝,还不如将同等资源投到了炼制飞剑上边。
「哪来的小辈,敢在老夫头上走来走去,莫非当虚空遁法无人能治了?」
白子辰使出咫尺天涯,跨过两道狼烟,正要穿过最后一道狼烟附近时,突有一只魔手伸了上来。
青红魔手像是一只破碎布袋,缝缝补补又拼凑了起来,上边皮肤有明显拼接针线痕迹。
尚未及身,就有一股恶臭扑来,熏的浑身发烫,真元沸腾不止。
「元婴魔修!」
白子辰强行抑制住了拔出紫薇眩雷剑的冲动,心念一转,强大的体魄控制力让血液瞬间平静了下来。
察觉到青红魔手中没有杀意,张口一抹月光飞出,极小范围的辗转腾挪,曲折如意。
底下一座魔宫,高阁周建,透着阴森诡异,一根根细长石柱上吊着的竟是一具具风乾尸身。
哪怕历经不知多少年份,又炼制风乾,但面上表情依旧活灵活现,叫人看着瘮得慌。
魔宫当中传来一声惊咦,剑光上边蕴含真元是货真价实的结丹后期。
但所造成的杀伤,已经无限接近了元婴期。
更关键的是有穿透解体之力,差点就让青红魔手散架,一块块皮肉掉了下来。
这只魔手看着孱弱不堪,实则是以四阶秘法所炼,取冰蚕金丝做线,哪怕被元婴剑修斩中都未必会露破绽。
实乃一剑破万法的境界,让青红魔手上溯到原始状态。
赖以扬威,对付境界低过自己修士无往不利的尸傀擒拿手,差点就剩几张破皮。
「元婴修士与我之间,仍有一道鸿沟。」
白子辰借着一剑破万法的破灭分解和尸毗老人的大意,侥幸胜过一招,逃离了魔宫范畴。
不得不承认,若不动用两张底牌,自己哪怕对付结丹真人时候如屠鸡杀狗,在元婴真君面前仍是弱不经风。
何况没有看错的话,出手魔修可是无生宗的尸毗老人,元婴中期的魔修。
尸毗老人的擒拿手叫结丹修士破解,恼羞成怒,又是一只魔掌以铺天盖地的威势压了下去。
「何人在天河剑宗面前出手,欺凌小辈!」
燕元载原本一直阖着双眼,此刻蓦地睁开,往身前插在地上的飞剑一拍。
一抹星芒降世,化作星光剑丝,璀璨夺目。
在青红魔手间连续刺中,几个指头化作血雾炸开。
「燕元载,你一小辈还敢替人出头……可不是唐斐还在时候,大家都要退让你家三分!」
魔气翻滚,凝出尸王相,四周当即乾燥起来,同时有浓重尸气徘徊。
「尸毗老人,本宗行事向来如此,不会因人不同而有所改变……再往前一步,就要让你知道吾剑未尝不利!」
燕元载中气十足,丝毫没有因为面对的是老牌元婴真君就畏手畏脚。
剑修可以实力不济,但决不能放弃底线,行事毫无准测,不见飞剑风骨。
「看在故去唐斐的面子上,老夫不与你计较……」
尸王相散去,尸毗老人不再罗嗦,开口之后就缩回了魔宫。
「老祖,那燕元载不过元婴初期,为何要这样给他面子?」
一名结丹真人开口问道。
魔宫当中,地表不是峥嵘千仞就是魔火翻滚,很多殿堂都是已经燃烧了多年。
柱子烧的通红,殿堂栋宇间魔火乱窜,魔道炼体修士每隔数年就能摄来一团炼化,让肉身进步一截。
「燕元载何足道哉,仗着一把四阶飞剑做那冢中枯骨,勉力维持宗门声望罢了,倒和他家秘境名字相匹。」
尸毗老人发出阴恻恻的笑声,面上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好似脸皮都僵硬固化。
「老夫不过发现拦下那人居然是白子辰,不欲和他起了冲突,才顺势退走……除非真能斩杀了他,不然开罪此人就是给自己和宗门今后找麻烦。若是那个传言属实,百年之后北域又有何人能挡他,何苦现在做了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