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爵位丢了?
贾蓉倒是半晌没反应过来,方才一通骈四骊六,听得他脑袋发蒙,多少有些没听懂,不是,谁能告诉他,什麽叫褫夺?
为什麽听着不像好词?
详定其罪,他倒是听懂了,可爵位……到底怎麽回事儿?
太监将圣旨一合,阴柔的声音响起,目光淡漠地看着贾府众人,说道:「贾家之人,还不谢主隆恩?」
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圣上降旨,施以雷霆,仍是要山呼万岁,谢主隆恩的。
否则,就是心怀怨望。
贾赦丶贾政叩首而拜,接过圣旨。
贾赦上前,面带忧色,拱手道:「公公,圣上那边?」
内监摇了摇头,说道:「天威难测,杂家也不知。」
贾赦心头焦虑,低声道:「公公,还请借一步说话,喝口茶再走。」
内监明显迟疑了下,这时,贾赦就背对着众人,从袖笼中抽出一张银票。
那内监眼前一亮,但皱眉想了想,觉得这钱或许不太好拿,他第一次领了戴公公派下的差事,出来传旨,若是拿了。
「不好叨扰贵府,杂家还要回去复命。」太监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望着太监远去背影,贾赦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贾母这边已经在李纨和凤姐的搀扶下起身,老泪纵横,哀叹道:「珍哥儿,把祖宗的爵位弄丢了,丢了……」
祖宗的爵位丢了,她纵是百年之后,还有何脸面去见贾府先人?只能以发覆面。
贾赦脸色铁青,心绪一时间烦躁不已。
贾政则是面带愁容,长吁短叹道:「方才圣上所言,几与贾珩所言无二,珍侄儿触犯了律法,国法纲纪在上,天子不容他啊。」
贾赦闻言,面色倏变,转头去寻贾珩,就见青衫少年站在廊檐之下,目光清冷地盯着自己。
贾赦伸手指向贾珩,只觉胸膛一股怒火熊熊燃烧,怒道:「好贼子!」
一时间,随着贾赦的怒骂,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青衫少年。
邢夫人丶王夫人容色冰冷,目光厌恶。
搀扶着贾母的李纨,也是面色复杂地看着那少年,心头一时也说不出什麽情绪。
想起那日初见这少年,书房中的对联,那字锐利如刀,锋芒逼人,当真是字如其人。
凤姐柳叶眉之下的目光,虽然冰冷,但眸光深处,已然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惧。
「事到如今,如果还以为是我致贾珍下狱论罪,那就大错特错!以贾珍之恶,这一天不过是提前而已,若真到此獠犯下滔天之罪,连累宗族,才是悔之晚矣。」迎上众人目光,贾珩按了按腰间宝剑,淡淡说着,冷冷看向贾赦,沉声道:「以儆效尤,戒之慎之,圣上之言,言犹在耳,望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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