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赵姨娘 也不学学人家东府里……(2 / 2)

凤姐艳丽脸蛋儿上也是浮起笑道:「老祖宗,你说谁能说这等没良心的话?本来就是……」

嗯?

今儿早上,她记得谁和她说珩兄弟有意拿大来着?

你还仂阙以为你有不为人知面

眼前浮现一个头戴紫色头巾,面容俊俏的美男子。

凤姐话到一半,只得继续说道:「本来就是珩兄弟过来帮咱们西府的忙,谁敢乱嚼舌根子,说不知好歹的闲话?」

贾珩道:「多谢老太太和凤嫂子体谅,只是关于查帐,我也一番话要和老太太说。」

贾母笑了笑,说道:「什麽话?」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金山银山也架不住坐吃山空,西府这两年的情况,我也耳闻目睹了一些,虽不说明其表里,但也算有着一些想法,一个是贪污浪费,一个则是没有进项,这些银子,大约有三十馀万两,如是收回公中,不过一二年的光景,甚至可能都不要一二年,就河干海尽,不如拿出来做些生意,存本永续,只分利银。」

贾母闻言,就看向一旁的凤姐,笑道:「凤丫头,你觉得呢。」

凤姐面上笑意就有些凝滞,暗道,合着追缴的银子不能直入公中?还要做什麽生意?

凤姐一时默然,显然心头有些不乐意。

王夫人微微一笑,开口道:「这几年年成不好,地面也不太平,做生意再折了本,就……不太好了。说来,宝玉他姨妈在南边儿来信过来说,金陵那边儿生意愈发不好做,说也要过来京城看看情况呢。」

「姨妈?她有说什麽时候过来?」凤姐柳叶眉挑了挑,娇俏笑道。

凤姐出嫁从夫,这是顺着贾家而唤,否则倒是要称一句姑母。

王夫人浅浅笑道:「她也没说什麽时候过来,就说这个意向,你表弟,蟠儿现在金陵,说不好上京,蟠儿也住不大惯。」

薛大脑袋此刻还在金陵逍遥自在,欺男霸女,还没有因争买甄英莲一事而打死冯渊,故而,如今薛家三口还未上京。

贾母笑了笑道:「宝玉他娘说的在理,这生意也不好做啊,好做的生意,只怕都有了主,那些不好做的生意,再将本钱折了。」

这言外之意,还是将这银子不要拿出去做生意了,入公中补补亏空就是了。

贾珩闻听此言,暗暗摇头。

荣府的反应,倒也并不出他意料。

其实他对做什麽生意,已有了一些主张,除却盐铁重利生意,不太好轻易触碰外。

左右,不过衣食住行四字。

而东城肆虐的江湖帮派,一旦被涤荡一空,缴获赃银,不用说,充入国库和内务府,而一些产业势必也会低价折卖,因为说来可笑,在文官集团的注视下,天家不好与民争利。

那时,他可寻白手套,顺势接收一部分产业。

「这时候,西洋丶南洋的物资在国内很是紧俏,可以派人去濠镜丶粤省考察,再看能作何营生。」贾珩心头思忖着。

对他来说,现在还不宜步子迈得太大,财富这东西一定要和地位匹配,否则,真的有陶朱之能,也会为他人做嫁衣。

「只是荣府这边儿没有做生意之心,此事……不妨再看罢。」

贾珩心头觉得还是缓一下再说,最起码还要等料理了贾赦之后,再作计较。

带人赚钱和教人炒股一个道理,别人赚了,只会以为是自己的本事和运气,但如果亏了……怨怼何人?自不必说。

这边厢,在贾珩思量之间,贾母笑道:「给圣上办差要放在心上,府里祭祖的事儿,珩哥儿,你也得放在心上啊,你因功封爵,这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

贾珩点了点头,道:「老太太,打算就在这两天,领着府里的爷们儿在祠堂祭祖,告慰先祖。」

见贾珩应允下来,贾母面上笑意愈盛,说道:「珩哥儿,老身和凤丫头商量过了,不若这样,明日祭祖,下午宴请两府的爷们儿,然后晚上,后天去清虚观打醮祈福,再请戏班子来热闹热闹,你觉得如何?」

贾珩虽觉得有些张扬,可转念一想,这恰恰是麻痹三河帮中人的手段,思忖了下,觉得,如果按着锦衣府的办事效率,三天时间,应能够搜集三河帮大小头目的住址和行动路线,再拖延长一些时间,反而无法收雷霆一击的猝然之效。

念及此处,沉吟说道:「就依老太太之意。」

贾母见贾珩难得一见的爽快答应,心头开怀,更是眉眼带笑,欣喜道:「好,好,就这般说定,凤丫头,你和西府里的珩哥儿媳妇儿也多商量着来,务必将这个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现在,西府就是凤姐在管家,而东府,自不必言,是秦可卿在主持府事。

见贾母开怀而笑,荣庆堂中众人也是面露笑意,就连李纨那张秀雅丶婉美的脸蛋儿上,也有几分欣然之意。

而就在这荣庆堂中谈笑宴宴,宾主尽欢之时,却听得外间由远及近传来一把颇具有穿透力的清脆丶娇俏的女子声音,语调抑扬顿挫中就带着几分刻薄之意:

「我非要寻老太太评评理不成,这个蛆心孽障再不争气,也不能现在连个奴才都敢欺负了吧,被小厮哄骗了钱,还骂环儿,我就想问问,奴才怎麽都敢爬到主子头上了!」

须臾,只见一个着兰花底色碎叶襦裙,云鬓盘起妇人发髻,鬓间带着一朵桃红色花钿,脸庞白净丶艳美,芳姿颇有几分丽色的女子,手中拉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儿,入得内厅。

「哭,就知道哭,蛆心孽障,没造化的种子!被恶奴欺负了,也不学学人家东府里的那位,打将过去!就知道往我屋里哭!」赵姨娘说话间,就是一手揪着贾环的耳朵,绕过镌有梅花山石的松木架子屏风,入得内堂,清喝说道。

贾环也不知是疼的呲牙咧嘴,还是觉得委屈,眼圈儿里蓄着泪珠,小脸委屈巴巴,嚷嚷道:「茗烟是宝玉的小厮,他赌钱耍诈,还说我是奴几辈生的……呜呜,谁让我不是太太生的……」

赵姨娘闻言,腾地火了,一张还有几分姿色的脸蛋儿因为愤怒多少有着几分扭曲,一掐腰,叱骂道:「你个下流没脸的东西,你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还委屈你了?」

「呜呜……」贾环呜呜哭着,母子就是打闹着出现在内堂之中的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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