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守着,但也不知什麽时候过来,婵月那孩子风风火火的。」晋阳长公主眉眼妩媚流波,嗓音渐渐酥软娇腻。
也不知为何,似乎因为婵月随时过来,心底深处竟有几分跃跃欲试。
然而这时,贾珩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这心思,手脚果有几分不老实起来。
晋阳长公主颤声道:「婵月她也到适婚之龄,本宫有意给她定下一门亲事,你觉得怎麽样?」
贾珩问道:「会不会有些太早了。」
晋阳长公主腻声道:「本宫也是担心,皇嫂的意思,想着亲上加亲,再许给梁王,本宫算是提前防着一手了。」
贾珩眼前似闪过一张阴鸷的面孔,低声道:「梁王其人,躁郁易怒,只怕并非良配,如皇后娘娘提起,殿下婉拒就是了。」
晋阳长公主幽幽说道:「本宫也差不多如此如此作想,梁王,本宫也不大瞧得上。」
却说另外一边儿,咸宁公主与清河郡主离了阁楼,回到李婵月所居院落,两个人坐在床上,咸宁公主问道:「表妹怎麽闷闷不乐的?」
豆蔻少女原就藏不住心事,眉眼间郁郁之色流露而出。
李婵月心不在焉地端起茶盅,摇了摇头道:「没什麽。」
咸宁公主坐在李婵月身旁,清丽玉容上现着几分关切,道:「如是有心事,可以和姐姐说说。」
李婵月转头看了一眼咸宁公主,或许是在心头压抑了许久,嘴唇翕动许久,支支吾吾道:「是娘亲和小贾先生的事儿。」
咸宁公主蹙了蹙秀眉,心头微动,面上却故作疑惑,问道:「贾先生和姑母,他们能有什麽事儿?」
李婵月一时间难以启齿,垂下螓首,吞吞吐吐道:「我现在……也只是怀疑,娘和小贾先生许是……许是有了风情月思。」
咸宁公主脸色平静依然,问道:「妹妹这话是从何而言,先生不是已有家室?上次咱们还见着,姓秦来着,再说姑母这些年清心寡欲,妹妹如心存疑虑,可曾问过姑母?」
李婵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问过了,娘她不承认。」
咸宁公主:「……」
不承认,这是什麽话?
咸宁公主想了想,一时间屏住了呼吸,若无其事问道:「那妹妹,贾先生这几天可有过来?」
李婵月心头委屈,语气就有几分羞恼:「这几天,差不多每天都来,说是商议什么正事,表姐也看到了,娘亲平日态度待他与旁人不同。」
她也不可能天天盯着,总有盯不到的时候,说不得这会儿两人在书房里暗通款曲。
这般一想,就起了一阵烦躁,总觉得心头所爱正在被人夺去。
咸宁公主玉容陷入凝思,问道:「昨天也来了吗?」
李婵月神情愁闷道:「哪天不来?昨天我问过马厩的下人,他来了。」
这会儿,小郡主委屈就像怀疑妻子出轨黄毛的苦主。
咸宁公主不知想起什麽,清冷如玉的脸蛋儿浮起晕红,口中却道:「妹妹是不是有些多心了?贾先生为正人君子,又有家室,姑母也从来洁身自好,妹妹这般疑神疑鬼,捕风捉影,只怕有损姑母和贾先生清誉。」
李婵月手中搅着手帕,低声道:「是啊,这种事从来都是拿贼拿赃,捉奸捉双。」
咸宁公主:「……」
轻轻拍了拍李婵月的手背,凤眸微寒,嗔恼道:「仔细姑母听到了,还像小时候那样管教你。」
李婵月脸颊羞红,糯糯道:「我都大了,娘亲才舍不得打我……」
咸宁公主荣整理了下思绪,道:「如是姑母真的和小贾先生有了私情,其实也……没什麽罢,古来公主改嫁者有之,姑母这些年,为了妹妹苦熬了不知多少春秋。」
想起自家姑母正值妙龄,却要守活寡,父皇与太后也不知是何缘故,视而不见。
因为史上就有公主守寡,皇帝与太后怜恤,可命再嫁。
李婵月黛眉凝起,道:「可他才比我大一二岁。」
咸宁公主闻言,脸色顿了顿,诧异道:「这个也没什麽不妥吧。」
李婵月一时无言,抿了抿樱唇,眼圈儿微红。
咸宁公主叹了一口气,抚过小郡主的削肩,宽慰道:「好了,妹妹一直提心吊胆,也不过是自寻烦恼,何况如此种种都是妹妹的猜测,并非亲眼所见,怎麽能胡乱怀疑姑母?」
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有些不信。
李婵月粉唇翕动,说道:「表姐,我……」
咸宁公主摇了摇头,幽幽一叹,说道:「纵是当真有着,妹妹也只当不知道罢,再过一二年,妹妹终究还是要出阁的,哪能一直管着?」
提及婚事,咸宁公主也有几分黯然,魏王兄开府,下一个就是她了。
李婵月果然抬眸看向咸宁公主,问道:「那表姐呢?」
咸宁公主目光出神间,闻言,道:「权听父皇和母后的主张,前日母后也在给我选定各家勋贵子弟,只是皆不如意。」
这位咸宁公主就像是说着旁人的事儿,神情平静如水,因无期待,自无娇羞。
李婵月道:「姐姐,不如……我瞧着小贾先生?」
咸宁公主柳叶细眉,狭长丶清亮的凤眸,盯着李婵月的脸蛋儿,直将李婵月看的有几分不自在,问道:「妹妹一而再丶再而三提及贾先生,莫非是打着祸水东引的主意?」
李婵月骤然被一语戳中心事,面色倏变,下意识矢口否认道:「表姐,我……我没有。」
咸宁公主打量着少女,拉着藕臂,似嗔恼似打趣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有些事情,她也渐渐回过味儿来,许是婵月早有算计。
李婵月脸蛋儿微红,也有几分羞怯,道:「咸宁姐姐,我瞧着他还挺好的,神京城中,诸家勋贵,近年以来,似无这样的人物了,又会着书,方才姐姐和他也相谈甚欢,如不是小贾先生成亲,只怕真是姐姐的良配?」
咸宁公主失笑了下,这位有着冷美人之称的公主,笑起来略有些寡淡丶清冷,道:「他既那麽好,那妹妹要不请着姑母,让你许配于他?反而能一劳永逸,解妹妹杞人之忧了。」
李婵月闻言,俏脸一时涨得通红,道:「这也太……太荒谬了。」
她其实……有想过,那样就能和娘亲永远在一起了。
咸宁公主看着神色变幻不定的少女,道:「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无用,宗室之女岂有与旁人作妾的。」
言及最后,心底幽幽一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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