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贾珩:不然……去跪祠堂吧(2 / 2)

因为贾母让贾琏回来与凤姐居住,但凤姐心有芥蒂,偏偏不让贾琏碰,一连好多天过去,贾琏如何忍耐得住,不多时,就勾搭上鲍二媳妇儿。

鲍二媳妇儿一边喘着气,一边笑道:「多咱死了你那阎王老婆,将平儿扶了正,你只怕还自在一些。」

「哎,别说平儿,现在她自己不让我碰着不说,连平儿都不让我碰着,你说我命怎麽这麽苦,就该犯这麽一个夜叉星!」贾琏忿忿说道。

凤姐在外面听得贾琏之言,一颗心沉入谷底,手脚冰凉,鼻头一酸,叱骂道:「好一对儿奸夫淫妇!」

「嘭!!!」

飞起一脚,将紧掩的门户踹开,怒气冲冲进入厢房。

其实,贾琏也是刚刚宴请了孙绍祖,喝多了酒,否则,断不敢这般托大,竟在自家院落与鲍二家的偷情。

见凤姐俏脸含煞,冲将进来,贾琏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道:「你要做什麽……」

这时,鲍二媳妇儿拿起被子,遮住了白花花的身子,面色惊惶,向里间瑟缩躲藏着。

「下作小娼妇,没脸的东西,偷了主子汉子,竟还要害死主子老婆!」凤姐心头发苦,目噙热泪,上去就厮打着鲍二媳妇。

这时,随之赶来的平儿丶丰儿也听到动静,进得厢房,不多时间,从后院过来一群婆子围拢着。

贾琏这时酒意上涌,一见人如此多,恼羞成怒之馀,愈发壮了三分胆气,骂道:「平素里惯着你,纵得你愈发不成样,你要打哪个?今个儿,我索性杀了你,我偿了命,大家一起死了乾净!」

说着,摘着墙上的一把未开刃的宝剑,「蹭」地抽出,就要追杀凤姐。

凤姐正撒泼着,心头一惧,就向会芳园贾母处跑去,贾琏一路追到夹道儿,才被人劝住,身后一大群婆子围拢着。

天香楼,贾母这会儿正和贾珩叙话。

「珩哥儿,宝玉他老子今个儿去了都察院,听说那里的御史接了揭自辨疏。」贾母道。

贾珩点了点头,道:「老太太放心,先静待消息就是。」

贾母叹了一口气,道:「说来,宝玉他老子为官也有十多年了,一直倒是兢兢业业……嗯?」

正说着,忽地听到外间喧闹动静,脸色变了变,问着一旁林之孝家的,「去看看,怎麽回事儿?」

「老祖宗,二爷要杀我啊。」未等林之孝家的出去,凤姐闯将进来,披头散发,哭诉道。

贾母面色倏变,连忙道:「凤丫头,这又是怎麽了?」

此刻,哪怕是心宽如贾母,也有些心力憔悴,这几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乎不让人好好安生了。

其他人,也都关切看向凤姐,薛姨妈起身,拉过凤姐的胳膊,关切问道:「凤丫头,这是怎麽了?」

贾珩凝了凝眉,隐约猜出一些原委。

凤姐既这般狼狈不堪,想来又捉到了贾琏偷情。

凤姐哭道:「我回去拿园子的图纸,正瞧碰着二爷和鲍二家的在屋里苟且,还说要毒死我,要将平儿扶了正。」

说着,呜呜痛哭。

前前后后,贾琏一桩桩,一件件,凤姐心头委屈,再也不想为其遮掩下去,尤其是那一句「多咱死了阎王老婆」,更是大伤透了心。

贾母闻言,苍老面容上怒气翻涌,一砸拐杖,道:「这还了得!快,林之孝,快去,将琏儿拿将过来,我要问话!」

林之孝从屏风后闪出,连忙匆匆去了。

贾母拉过凤姐的手,既是帮着出气,就是啐骂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下流东西,我平日不管他们,不想是愈发不成器,偷嘴馋猫的,这个琏儿,什麽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扒拉!」

就在昨日,贾赦刚刚因鸳鸯闹了一出,今日贾琏又与仆妇偷情,贾母气上加气,恼火不已。

众人听着,如四春丶湘云脸色不大好看,李纨丶王夫人则是叹了一口气。

其实,昨日贾赦讨要鸳鸯之事,虽在贾母「跪祠堂」的处罚中,暂时偃旗息鼓,并未如原着般掀起轩然大波,但在荣府中,还是传到了太太丶奶奶丶小姐的房里,昨晚没少议论。

不想,今天是其儿子,这对父子……

贾母扶了扶额头,又看向薛姨妈,叹道:「我瞧着平儿往日是个好的,怎麽也?」

薛姨妈看了一眼凤姐,低声道:「老太太,平儿她孩子,平时是个好的,许是有什麽误会?」

贾珩沉吟道:「老太太,只怕此事还另有原委,不好妄下定论。」

凤姐也反应过来,忙解释道:「这桩事儿,与平儿没有干系,老祖宗,是那两个没脸的东西,觉得平儿好欺负一些,方便他们偷着……」

与原着大为不同,此刻的平儿并未让贾琏得手,自也没有所谓「扶正」的动机可言,那麽所谓串通谋害凤姐,也就无从谈起。

只是听到「偷着」一句,宝钗原本在薛姨妈身旁坐着,丰润丶妍美的脸蛋儿上就有几分不自然,攥着的手帕捏了捏。

有道是,当着瘸子不说短话。

不多一会儿,下面林之孝家的禀告贾琏来了。

一众女眷连忙向着屏风后躲去,以作避讳,场中一时间就剩下贾母丶王夫人丶薛姨妈丶凤姐丶贾珩几个。

贾琏已醒了酒,只是脸颊还有些红晕,随着林之孝家的进入厅中,冷冷瞥了一眼凤姐,当着一众人的面,就觉得脸上挂不住,拱了拱手道:「老太太。」

「跪下。」贾母冷声道。

贾琏身形一震,面色变幻了下,张了张嘴,想要辨白,但面对着盛怒的贾母,只得老老实实跪下。

贾母怒道:「你媳妇儿为家里忙前忙后,你就这般待她?要拿剑杀了她?」

贾琏脸色难看,头紧紧低着,只觉心头屈辱至极,一咬牙,忿忿道:「老太太,正是她成日吆五喝六,才纵得不像话,她自己不让,我房里那几个丫头,眼下就剩一个平儿,她拦阻着,她过门这般久,连个一男半女都没有,七出之条,无子丶擅妒……老太太您瞧瞧她犯了几条!」

说来也是贾琏做着走私贩私营生,手头宽裕,腰杆子渐硬,常言道,钱是男人的胆,这时被当众喝命跪下,如何咽下这口气!

凤姐脸色苍白,只觉脑海「轰」的一下,被炸得魂飞魄散。

她无子,她善妒……

所以,男人拈花惹草,这些都是她的错?

你琏二在外间玩清俊小厮,被男人玩,勾搭混帐老婆,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为他遮掩着,这些还是她的错?

凤姐只觉一股悲凉涌上心头,眼圈发红,哽咽道:「老太太,我纵有千日不好,可哪怕有一日好,他也不能说出这般绝情绝义的话来!」

贾母见到凤姐,心头不落忍,忽地看向一旁的贾珩,问道:「珩哥儿,你说这个事儿,怎麽处置,你是族长,琏哥儿他不知检点,怎麽处置?」

贾珩冷眼旁观着,闻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太太您是长辈,你经的事多,你看着处置就是了。」

「可现在……」贾母道:「珩哥儿,我管着凤丫头,这琏儿你也帮着料理着。」

贾珩想了想,看了一眼贾琏,道:「不然……去跪祠堂吧。」

贾母:「……」

这时候贾赦说不得就在祠堂之中,父子两个都去跪祠堂?这可太……

屏风之后,李纨丶四春丶钗黛丶湘云同样脸色古怪。

贾珩转眸看向贾琏,面色淡淡,道:「琏二哥,夫妻之间,还是互相体谅为宜,唤打喊杀,又为哪般?况且,你平日里那些不堪之事,你以为凤嫂子没有容着,偏偏说那些寒人心的话作甚?」

凤姐在一旁听着,心头一颤,泪眼汪汪,紧紧绞着手帕。

贾琏道:「珩兄弟,我素来敬着你,这是我和她的事,你莫要再劝我了,如我犯着族里的规矩,我现在就去跪祠堂。」

大不了,他以后在外面住着不回来就是了,有了银子,他不需再看醋坛子的脸色,夜夜当新郎。

贾琏说着,朝贾母叩了个头,就往祠堂去了。

贾母叹道:「怎麽就到了这一步?」

凤姐这会儿看着毅然离去,头也不回的贾琏,不知为何,只觉怅然若失,脸色颓然,趴在贾母怀里,哭泣道:「老祖宗,我怎麽这般命苦啊。」

王夫人丶薛姨妈在一旁劝道:「凤丫头。」

贾母拉着凤姐的胳膊,劝慰道:「凤丫头,先消消气,等过段时日,你们都消了气,互相赔罪道恼,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

贾珩看着这一幕,暗暗摇头。

贾琏能有这番作为,倒有些出他意料,原着中「一从二令三人木」,应该是贾琏在尤二姐事上受得刺激,可现在这般硬气,看来……草原走私果然油水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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