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苦一苦百姓,骂名阁臣担(2 / 2)

而这时,端容贵妃已领着一众女官离开了武英殿西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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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苦一苦百姓,骂名阁臣担

贾珩这时压下了心头的心绪,在木案上摊开舆图,想了想,拿起木尺在汝宁府和开封丶洛阳之地比量着,测算着行军距离,结合着几地布防,并在心头推演着局势。

河南都司在府县的兵力布防,对他这位军机自是没有什麽秘密可言。

「如果我是贼寇,能不能打下汝宁府,进而威逼开封府?」

贾珩思忖着,说来还是一时无聊,都推演下来,却觉得形势不妙。

「从目前河南都司的奏报来看,蟠踞鸡公山的贼寇大约有三千左右(河南都司奏报不实)

为首者据说是早年活跃于荆湖等地的匪寇巨枭高黑塔,或者说是义军首领,那麽这样一支兵马,组织力度应该不错,而且能数次逃过官军的围剿,匪首也并非无谋之辈,如果利用的好,未必不能在河南造成一场大乱,比如围剿的官军大败,那麽」

贾珩放下手中的木尺,面沉似水,因为心头已隐隐有了一些预演,准备收拾一番,起身向大明宫去求见崇平帝。

天子这会儿多半就在书房批阅奏章。

「先生。」

然在这时,门口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贾珩的思绪,清冷如水,宛如冰雪晶莹剔透。

辨识度很高,正是咸宁公主的声音。

「殿下。」贾珩凝眸看去,只见咸宁公主与清河郡主联袂而来。

「先生,母妃她走了?」咸宁公主玉容带着几分关切之色。

「娘娘刚刚就回去了。」贾珩笑了笑说着,倒也猜出咸宁公主的来意,说道:「殿下不用担忧娘娘就是和我聊了聊殿下,旁的也没说什麽。咸宁公主心头就有一些好奇,问道:「母妃都和先生说了我什麽?」

贾珩笑了笑,看了一眼李婵月。

李婵月明眸打量着对面的少年,羞恼道:「怎麽,小贾先生这是嫌弃我碍事?」

咸宁公主瞪了一眼李婵月,嗔怪道:「妹妹贾珩道:「其实倒无不克对人言,刚刚和娘娘说了殿下为女将的事,娘娘担心殿下的安危,不是太赞成,旁得就是一些误会,我和娘娘说开,倒也没别的事了。」

「这母妃她是一直反对。」咸宁公主闻听此言,心头松了一口气,问道:「先生可曾劝过母妃?」

贾珩笑了笑道:「其实,娘娘担忧不无道理,殿下为千金之躯,也不能真的上阵对敌捉对厮杀吧?」

「先生先生当初答应过我的呀。」咸宁公主闻言,以为是贾珩受了压力,已有退却之意,急声道。

贾珩笑道:「答应殿下的话自然作数只是殿下可先在我中军历练,哪怕有险处,我也能时刻保护好殿下。」

咸宁公主闻言,心头就有一些感动,说道:「那是我刚才误会了先生,军国之事原就需得慎重。」

其实心底也清楚,如她这般身份,想要独领一军丶带兵厮杀几无可能,不说才具是否足够,就是父皇也不会同意。

贾珩拿起桌上的奏疏和舆图,抬眸看向咸宁公主温声道:「殿下,我还要去见过圣上奏事,失陪了。」

「那先生去罢,我也帮先生收拾收拾。」咸宁公主螓首点了点,然后领着女官过来收拾着桌案上的碗匙丶食盒。

「那就有劳殿下了。」贾珩目光温煦说着,向着大明宫内书房而去。

待贾珩走后,李婵月眨了眨眼睛,问道:「姐姐,你平时和小贾先生就是这般相处?」

「对呀。」咸宁公主让女官将粥碗收拾一番,准备起身向着里厢铺被子。

「这麽一说,舅母还真有些冤枉姐姐了呢?不过也不算冤枉,还真是铺床叠被,伺候衣食,如丫鬟一样。」李婵月开着玩笑说道。

咸宁公主俏脸一红,低声道:「我原就和先生光风霁月,至于这些,先生也不是常常过来。(本章未完!)

第五百三十七章 苦一苦百姓,骂名阁臣担

武英殿,我闲着也没事儿。」

说到最后,底气也有几分不足。

「等过几天,天气暖和一些,姐姐咱们去踏青吧,我唤着小贾先生。」李婵月凑过去,笑道:「总在宫里,姐姐也挺闷的。」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来。

另外一边儿,大明宫,内书房

如贾珩所料,崇平帝正就着灯火批阅奏章,这位天子宵衣旰食,常常批阅奏疏到深夜,经年累月。

这时,崇平帝抬起冷硬的面容,听到戴权禀告,沉吟道:「让贾子钰进来。」

因为军机处值宿制度设置原就是方便君臣随时议事,而贾珩夜深来此,想来是有着什麽急事奏禀。

不多一会儿,贾珩在戴权的引领下,步入内书房,朝崇平帝参拜道:「微臣见过圣上。」

崇平帝面色疑惑地看向蟒服少年,问道:「子钰免礼,这可是有急事。」

贾珩道了一声谢,正色道:「回圣上,臣方才在军机处,翻阅河南都司递送而来的军报,对照河南等地舆图布防,心头忽而生起一股隐忧。」

「隐忧?」崇平帝皱了皱眉,湛然有神的目光投落在少年脸上,问道:「这是怎麽说?」

贾珩道:「自正月十八五军都督府派牛继宗等一干将校前往河南,至今已有两月,算上赶路日程,加上河南调兵遣将,现在应该有一些与敌交手的奏报传来,但河南方面至今再无消息传来,臣疑虑一也。」

其实他也没有什麽直接的证据,更像是一种隐隐直觉,河南或许会出事,这在当初见到牛继宗前往河南时骤然而起的一丝戏谑思绪,原本还是湖面暗流,现在渐渐成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忧虑波澜。

「那河南都司方面最近可有奏报?」崇平帝面色微变,看着那昂然而入的蟒服少年,此刻坚毅眉宇下,目光咄咄。

贾珩道:「上一次奏报还是半个月前,河南都司打算调拨河南卫丶宣武卫丶彰德卫丶南阳卫丶汝宁卫等卫所兵马集于汝宁府罗山县会剿,军报向兵部报备,而河南巡抚周德祯的奏疏,则有前后两封,第一封是向户部请求拨付开拔粮饷,为户部严辞拒绝,而昨日通政司分发至内阁的河南巡抚衙门奏疏所载,河南巡抚周德祯丶布政使孙隆丶参政刘安衢,号召士绅捐输粮秣丶车马,民众群起响应,军需辎重匮乏为之疏解,都司大军馈饷无虞,开赴汝宁,重兵剿寇。 首发更新@ 」

说着,从袖笼中取过一份儿奏疏,递将过去这时,戴权连忙碎步过来,接过贾珩呈递的奏疏,转身给崇平帝,放到书案一角。

「臣方才又推敲了河南府州布防,这几日,官军先后在罗山县汇集,名义兵丁两三万人,但实际兵力,圣上也知况鸡公山贼寇一夥儿早年活跃湖广,与官军屡次交手作战经验丰富,匪首听说也是有勇有谋,只怕这次不待官军重兵云集罗山县,就会先发制人,说不得还会打个时间差,先后攻破官军,那时顺势而下汝宁府,汝宁府军械粮秣充足」贾珩说着,觉得解说不大方便,然后带来展开的舆图,低声道:「如汝宁府一破,那时开仓放粮,席卷州县,而开封府空虚,如敌寇向开封掠进,只怕势如破竹。

尔管多路来,我只一路去,利用时间差打断围剿,哪怕是他与贼寇易地而处,也大抵是这个作战思路。」

崇平帝面色凝重,道:「这河南方面,没有军情传来?」

「圣上,这只是臣的推演,汝宁府离开封府有不少路程,或许贼寇未等入得开封,已为河南方面察知,也或许汝宁官军能够一举荡平贼寇,臣推演之下,觉得如鲠在喉,遂向圣上奏禀。」贾珩拱手道。

虽是推演,但他也有一些根据,根据就是河南官军真是费拉不堪。

「子钰,你有何建言?」崇平帝面色变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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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苦一苦百姓,骂名阁臣担

贾珩道:「臣以为,不若派果勇营连同团营精骑东向逡巡警戒,察洛阳之变,如河南并无大碍,只当是一场行军演训,如河南有变,就近而援洛阳,遏敌归途。」

从贼寇破汝宁府,甚至围攻开封府,哪怕是飞鸽传书,第一时间得知敌情,官军调兵遣将也需要不少时间,那麽官军调兵的功夫局势说不得可能就会恶化到难以想像的地步。

历史上的农民起义无不如此,中枢反应迟钝,正在扯皮的时候,给了农民义军席卷州县的机会,回头看去,局势糜烂,一发不可收拾。

他这个在后世也不算什麽,演训而已,但这时候的后勤保障还差上许多。

「这番猜测,你和施杰可曾有过商议?」崇平帝压下心头的忧虑,问道。

贾珩沉吟道:「这是臣刚才推断之言,还未和施大人有所共议。」

崇平帝闻言,心头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道:「京营贸然调兵出陕,朝廷人心惊惧惶惶,况大军开拔,粮秣馈给,更不可或缺,地方州县也要事先发文,以便供用粮饷,这些不能不和内阁商议,两厢统筹。」

贾珩闻言,一时无言。

崇平帝想了想,又缓和了下语气,说道:「此事,终究要和内阁商议一下,如确有必要,就多派一些兵马前往,只当是练兵了。」

仅仅凭藉推演而非敌情就妄动大军,这传扬出去不定要闹出多少风波。

贾珩拱手道:「圣上所言甚是,那明日与几个阁臣廷议。」

一旦与众阁臣商议,顷刻之间又会陷入扯皮之中,那军机处的决策效率从何谈起?

当然,这也是军机处威信和地位未曾确立之故。

但他此刻却不能再说什麽,因为既然天子心有疑虑,那麽他如果在没有实证的前提下,仍固执己见,就显得越俎代庖,这是为臣之忌。

他不是刚而犯上的田丰。

贾珩思忖着:「这几天就等着河南锦衣府的奏报了,少则三日,多则五日,也有可能什麽都没有发生。」

念及此处,目光掩藏下一丛阴影。

如果什麽都没有发生,或许他在天子面前的知兵形象可能会受损一丢丢。

但是,他经过方才一番解说,却觉得迷雾越发散去,直觉这是一定会发生,只要不派兵增援,河南官军大败,或早或晚而已。

能在汝宁府官军援兵到来前,当机立断弃罗山县返回匪巢,能在荆湖之地围剿多年不灭,不可能看不出一旦官军形成重兵合围,就是一盘死棋,哪怕是为了自保,也该主动出击。

而河南官军的战力,从先前还未整顿的京营就可看出端倪。

军纪败坏,不堪一击!

如果局势最终按着他的推演进行,那麽军机处包括他本人在兵事的话语权将会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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