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打量着甄雪,丽人今天穿着一袭天蓝色流光长裙,云鬓高挽,秀丽蛾髻之上别着一根碧玉钗,耳垂上挂着熠熠流光的耳环,明眸皓齿,肌肤胜雪,雪颊两侧白里透红,嫣然粉腻,几如桃李芳菲,两片莹润唇瓣之上涂着胭脂,秀颈之上还戴着一串儿翡翠水晶项炼,因是夏季,刚刚用过饭菜,粉腻微汗,晶莹靡靡。
明显精心打扮过。
纵是抵死纠缠过不知多少次,甄雪仍被对面灼灼目光看的略有些不自在,微微垂下明眸,芳心涌起一股羞意,轻轻柔柔问道:「子小钰,你方才说寻我有事儿。'
却见这时,那少年已然就近而来。贾珩道:「王妃过来是看歆歆的罢?」
甄雪脸颊羞红成霞,低声道:「歆歆她在这住了好几天,我正说要接她回去。「
「我瞧她在这儿玩的挺好的,你如是想我的话,就过来看看。」贾珩说着,轻轻拉过纤纤素手,左手中指之上分明戴着他上次送过去的戒指。
甄雪玉颜染绯,明眸蒙起雾气,轻声说道:「她在这儿也好,我也不是太想她嗯?」
旋即明悟过来,这人怎麽
贾珩揽过甄雪在怀,轻声说道:「雪儿是想我了吧?」
甄雪闻言眼睫颤抖影蔽而下,偏转过脸颊,没有说话。
贾珩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想听一句雪儿的真心话,是真的难。「
其实,他之所以撩拨着甄雪,就类似于凌小东不停问着郑怡云也是一个从身到心的征服过程。
甄雪闻言,娇躯轻颤,明眸盈盈如水,看向那端起茶盅,似百无聊赖地饮茶的少年。
「子钰」甄雪珠圆玉润的声音已有几分颤抖。
怪不得他转而又喜欢起了姐姐。
可让她要怎麽说呢,她如是一点儿不想,又为何过来?非要让她说出来才好吗?
贾珩转而转眸看向甄雪,扶过甄雪香肩,凑将过去,轻声说道:「雪儿的心思,我是知道的。」
甄雪闻言,明眸盈盈如水,渐渐烟雨朦胧。
贾珩见此,低头而去。
也没有再勉强,其实这是甄雪的性情所致,相比甄晴的炽热如火,有些大嫂气质甄雪性情温婉可人,但只有他知道,床第之间倒也颇有几分内媚,如是戴上金丝眼镜,许是又纯又欲,有些高家小妹的意味。
甄雪伸手从贾珩腋下攀上少年的肩头。
贾珩看向甄雪,轻声道:「下午咱们去鸡鸣寺转转。」
「嗯。」甄雪柔柔应了一声,她也想过去给他祈祈福,在外拿刀动枪,出生入死的。
贾珩这才又是凑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银汉迢迢暗渡,相比过往的开门揖盗,他追她逃,丁香无处躲藏,甄雪这次明显有了几分「sir,thisay」的主动和自觉,倒是让贾珩略有几分欣喜。
过了一会儿,贾珩低眸看向脸颊嫣然如血,目光莹润欲滴的甄雪,拥过甄雪,来到歇息的床榻之上,低声道:「以往都是你陪着姐姐过来,每次都有些匆匆,也没让雪儿尽兴。」
先前因为双妃齐至,更多将心思放在征服甄晴身上。
甄雪脸颊微红,在贾珩怀里,娇躯渐渐软成一团,忍不住问道:「昨天,姐姐好像来了。
贾珩道:「你姐姐她罢了,不说了。」
甄雪芳心微动,轻轻抿了抿唇,忍不住问道:「姐姐她很好呀,从小她就性情要强,敢爱敢恨。」
贾珩拥住甄雪,道:「雪儿呢?雪儿是不是也敢爱敢恨?」
甄雪垂下美眸,低声道:「子钰。」
贾珩捉着甄雪的纤纤玉手,低声道:「雪儿的心思我都知道,这戒指,你一直戴着?」
甄雪幽幽叹了一口气,柔声道:「除却睡觉时候,再没有取下过。
她只是不想说,他应该是懂她的心的。
只是,她在江南时候要一直对不起王爷了。
贾珩轻声说道:「雪儿的心思,我是知道的。」
甄雪玉颜微红,粉唇莹润欲滴,颤声说道:「子钰,你今个儿去了兵部办事不顺利?」贾珩面色微顿,堆着雪人,轻声道:「南京兵部的两位部堂还有两江总督衙门有意刁难,不过不是什麽大事,再等一段时间就好。」
甄雪脸颊嫣红,颤声说道:「前天,姐姐过来说着四叔的事儿,四叔那边儿麻烦不麻烦?
贾珩凑到甄雪耳畔,拨弄是非,低声说道:「的确造成了一些影响,现在江南大营也开始动作起来,我去兵部讨要一批军械,却被江南大营提前插了一杠子。」
沈邡横插一杠子,导致江南大营的接管复杂了起来,这都是甄铸搞出来么蛾子的连锁反应。
甄雪秀颈不自主微微扬起,团团玫红气晕自国色天香的脸蛋儿一直延伸到秀颈,娇小玲珑耳垂之上的耳环轻轻炫着一圈圈晶莹光辉,略有几分发颤,轻声说道:「那子钰,你你下一步怎麽办?
贾珩低声说道:「不急,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知何时,书房的窗外又是淅淅沥沥下起了毛毛细雨,烟雨紧锁飞檐斗拱的庭院,影影绰绰,风雨如晦。
贾珩诧异了下,轻声说道:「雪儿这两天,想我了吧?
果然甄晴来了之后,甄雪就有些坐不住,这不都省了他一些功夫。
甄雪眉眼低垂下来,玉颜酡红,芳心已是羞恼不胜道:「子钰,你什麽时候去我嗯?
丽人檀口微张贝齿将粉润的唇瓣咬出一道浅白色的印痕,旋即带着几分晶润的樱颗贝齿抬起,唇瓣血气充盈,一如玫瑰花蕊。
贾珩冷峻眉宇下,目光眺望向窗外的烟雨朦胧,正是夏日时节,江南时晴时阴,雨水丰沛,雨水浸润而过的花墙湿滑可见,目光一如往日地紧了紧,鼻翼之间浮动起青丝秀发的芬芳,低声道:「明天吧,对了,甄老太君怎麽说?」
甄雪秀眉之下,明眸微微眯起,原是温宁如水的声音已有几许缥缈,低声道:「老太太很是担心心。」
贾珩剑眉之下的清冽目光从窗外的雨景中抽开,旋即,又是幽深了几分,追问道:「担心什麽?」
先前在江北大营,对甄韶以及甄铸的态度冷淡,难道是用力过猛了?或许应稍稍缓一缓紧张的局势。
甄雪芳心微颤,玉梁琼鼻之下的鼻翼发出一声腻哼,抿了抿樱唇,低声说道:「没什麽,别别胡闹太久了,下午咱们还要去鸡鸣寺呢,林姑娘还有歆歆都别等急了。」
「嗯,雪儿放心就是。」贾珩面色微顿,凑到甄雪耳畔,低声说道:「雪儿,来唤声好哥哥,咱们也好早些去。」
甄雪:「???」
自那次担心他伤着喊了一回,他就惦念着了?真是,她都大他好几岁呢,还有什麽早些去?
不过忽而想起这几天,他在扬州与人厮杀的种种险处,丽人如雾气朦胧的目光迷离了下,心道,索性应他一次,称他的意就是了。涂着淡淡红色眼影的眼眸轻轻垂下,红着雪颜玉颊,几是忍羞喊了一声:「好哥哥。」
贾珩面色微顿,目光凝了凝,只觉心头一阵悸动狂跳。
不知何时,贾珩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但见天地苍茫一片,雨水恍若断了线的珍珠,似乎下的紧了。
宁国府庭院西南角,在入夏之后,一棵早已谢了红蕊的梅花树,遒劲的枝干,正蓄着晶莹熠熠的雨珠,随风摇动之时,扑簌带下雨滴之时,似要刺穿天穹。
金陵,甄宅
后院花厅,雨打芭蕉片片,绿意欲滴,而福萱堂中的甄老太君倚靠在罗汉床上,周围几个丫鬟揉肩丶捶腿。
甄应嘉凝了凝眉,说道:「母亲,方才兵部传来的消息说,子钰去了兵部索要军械,但未见兵部之人理会。」
甄铸在不远落座,面色默然,心头冷笑涟涟。
他就知道,那小儿别看在神京呼风唤雨,但到了金陵,不明就里,只能到处吃软钉子。另外一边儿,甄晴正在与甄兰丶甄溪小声说话,闻言,放下手中的一卷诗词集,看向自家父亲,凤眸中见着思忖之色。
那混蛋在兵部吃了闭门羹?
甄兰轻声说道:「大姐姐,这贾子钰当初写的三国,那临江仙也是他写的吧?七天后的诗会能否请着过来?」
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金陵城中甄家的老三,虽然从事商贾货殖之事,但最重文士,每年都会花费重金举行文会,而甄兰和甄溪也藉此与江南仕官名宦家的千金小姐进行交游。
甄兰与甄溪两姐妹都喜爱诗词,而甄兰就是在去年诗会上与国子监祭酒方尧春的儿子方旷定下终身。
方旷虽在一个多月前与潘汝锡的儿子潘向东,一同倒卖官粮,不过因为并未直接参与倒卖官粮,倒并无大碍。
方旷今年年岁十七,在文才俊彦遍地的江南,已是举人功名丶与江南上了年岁的杜鼎丶阮寅丶王过丶项世章丶白浩然,并称金陵六骏。
六人年纪最大的二十五岁,年纪最小的年岁十七,通过诗词唱和,举办丶参加诗词之会,文采之名传扬江南,几乎与年长一辈,年龄三十上下的在江南闯下偌大名头的吴中四杰齐名。
方旷立志不中进士,绝不婚配,故而能与金陵国子监祭酒丶南省文魁的方家,定下这门亲事,颇费了甄兰三叔的一番功夫。
甄兰一袭粉红衣裙,头别一根珠花钻簪子,眉眼如画,柳叶弯眉,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下巴尖润,肌肤白腻如雪,眸光有些狭长,气质韵味有一点儿像甄晴。
青春版甄晴
此刻,静静听着甄应嘉与甄老太君叙话,眸光闪烁,现出思忖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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