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来以后,因为太忙,就不怎麽寻晴雯说话了,或者说,当身边儿的人渐渐多了以后,对晴雯的确是顾及不上了。
晴雯那肖似黛玉一二分的眉眼现出几许嗔怪,说道:「没什麽,就是这天越来越冷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贾珩:「……」
好吧,还是那个味儿。
贾珩近前,轻轻拉过少女的素手,笑问道:「吃早饭了没?」
「还没。」晴雯有些赌气撅了噘嘴,转过身去道。
贾珩挽着少女的纤纤柔荑,说道:「等会儿,咱们一块儿吃点,走吧,随我一同过去厅堂。」
此刻,后宅厅堂之中,棉布帘子垂挂,隔绝着腊月寒冬的刺骨寒风。
清河郡主李婵月已经早早起来,与也已起床的黛玉正在说话,黛玉正在问着杭州府的事儿。
听到外间丫鬟来报,李婵月起得身来,看向那器宇轩昂,举步而来的少年,欢喜地唤了一声:「小贾先生。」
贾珩点了点头,看向那容颜娇媚的少女,低声道:「婵月,等吃罢饭,咱们再过去。」
黛玉罥烟眉弯弯如柳叶,粲然星眸闪了闪,轻声说道:「珩大哥过年不在这边儿吗?」
贾珩轻声道:「婵月她刚刚回来,我先送她回去,等明天再过来。」
黛玉这个问题问的好,有些难以回答。
他只能:「本地钢铁产业悠久,大力倡导精钢战略……」
幸在黛玉没有一再追问,不然他就别问了,别问了。
黛玉玉颜失神,星眸略有几许黯然。
这大过年了,人家与明媒正娶的夫人团聚,的确不需要陪着她和宝姐姐的。
随着贾珩坐将下来,而后除湘云比较贪睡,还在赖床,一众金钗也纷纷起来,围着一张桌子落座。
凤姐也在,只是不见平儿,凤姐容光焕发,笑道:「珩兄弟,都起这麽早儿啊。」
贾珩看向那姿容妖娆丶华艳生光的丽人,点了点头道:「昨晚睡的好。」
如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幸在丽人身形丰腴有致,娇躯绵软如蚕宝宝,只当一个大号暖手宝了。
凤姐芳心一跳,那张瓜子脸蛋儿的两颊微微发热,轻声说道:「珩兄弟鞍马劳顿,这几天也当好好歇歇才是。」
暗道,这个冤家,当着这麽多人的面说这话?睡得好,还不是她和平儿招待的周到?
幸在诸金钗也不觉有异。
只有在李纨身边儿的曹氏,目光狐疑地看向两人,心神有些猜测。
……
……
晋阳长公主府
此刻,天光进入上午,长公主府上油漆一新的匾额上张灯结彩,而庭院中的仆人和丫鬟忙碌不停,都在准备着过年事宜。
马车缓缓停靠在门前的青石板路上,贾珩搀扶着李婵月下了马车,在几个嬷嬷的相迎下,上了台阶。
这会儿,后宅之中——
晋阳长公主坐在阁楼之前,丽人着淡黄色衣裙,如瀑秀发梳成飞仙髻,身形因为刚刚有孕以后,丰腴玲珑,肌肤胜雪,那张雍丽如牡丹花盘的脸蛋儿上现出怔望之色。
庭院之中,一座座飞檐勾角,椽梁迭架的亭台楼阁,与嶙峋怪石堆起的假山,皆为白雪皑皑覆盖,寂然一白,明烛莹然。
「今个儿都是除夕了,还没有回来呢。」晋阳长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她和孩子与他过得头一个年,又不在一块儿,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殿下,明个儿请的戏班子是在后花园唱还是别的地方?」元春玉容微顿,缓步走到近前,对着那端华雍容的丽人说道。
晋阳长公主想了想,柔声说道:「就在后花园吧,后花园的殿阁齐备一些。」
然后,看向一旁奶嬷嬷正在抱着的襁褓中的婴儿,亲了一下那粉腻莹润的脸蛋儿,轻笑说道:「宝儿。」
可以说,丽人对自家这个儿子喜欢的不得了,一会儿见不着都觉得心慌。
元春明眸盈盈地看向那正在逗弄着孩子的丽人,红晕泛起的丰润脸蛋儿怔怔失神,心头不由一阵羡慕。
她什麽时候能有一个孩子?
这肚子也不争气。
元春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时,怜雪进入厢房,面带欣喜说道:「殿下,卫国公和小郡主来了。」
晋阳长公主闻言,雍丽玉颜上不由现出喜色,轻笑道:「可算是回来了。」
以往的丽人或许还不这般黏人,但自从有了孩子以后,这麽久见不到贾珩人,也有些烦躁起来。
不大一会儿,贾珩与李婵月进入后院厅堂之中,看向那艳压四方,恍若一株芙蓉花的丽人,轻声道:「晋阳。」
晋阳长公主美眸莹莹如水地看向那少年,声音中见着几许颤抖,轻声说道:「子钰,回来了。」
贾珩近前,一下子拥住了多日不见的丽人,丰腴柔软的触感,混合着哺乳期时期的阵阵甜香,似充盈于鼻端。
暗道,晋阳真是愈发雍容丶大气了,嗯,还是比着甜妞儿差了一丢丢。
而一旁的清河郡主,静静地看向那丽人,明眸中也有几许思念,只是默默走到那奶嬷嬷近前,看向那朝自己伸着小手,张开小嘴「咿咿呀呀」的婴儿。
「郡主,小公子唤你姐姐呢。」年岁二十出头的奶嬷嬷,姿容丰丽,轻笑说道。
清河郡主道:「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奶嬷嬷:「……」
不过纵然知道眼前贵人的一些缘由,也不敢妄言。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贾珩看向那千娇百媚的丽人,说道:「紧赶慢赶,总算回来了,你和孩子还好吧?」
「我还好,就是孩子他有些想爹。」晋阳长公主笑着打趣说道。
贾珩道:「我看看他。」
说着,行至近前,看向那襁褓中的婴儿,又经过一个月,婴儿脸颊红润,眉眼灵动,似是见到贾珩,笑了起来。
贾珩笑道:「来,让爹爹抱抱。」
说着,从奶嬷嬷手里接过襁褓。
看向那少年与小孩儿逗弄在一起,丽人美眸莹莹如水,脸上笑意天真丶烂漫。
而元春丰润丶白腻的脸蛋儿上,愈发现出艳羡。
贾珩逗弄了一会儿,将襁褓中的婴儿递给嬷嬷,看向晋阳长公主,两人来到里厢落座。
晋阳长公主目光中沁润着关切,问道:「杭州府那边儿怎麽样?听说宋老太公过世了,先前派人过去吊唁。」
「丧礼基本是办完了,后面就是朝廷的封赠谥号,也就是这段时间就会降下诏旨。」贾珩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说道。
晋阳长公主蹙眉说道:「先前太湖上的刺杀案子?」
贾珩道:「就是前赵王一党的馀孽做的,他们前不久还想对宫中的上皇下手。」
「父皇?」晋阳长公主玉容微变,美眸中现出担忧,问道:「这,那父皇现在不是有危险?」
贾珩道:「我已经向京中六百里加急还有飞鸽传书示警,但现在还不知什麽情形,想来没有什麽事儿。」
如果太上皇遇刺,那麽最快这几天就会有国丧之音传遍大汉南北。
晋阳长公主面容的忧色稍稍敛去,说道:「以皇兄之能,先前皇后遇刺一案以后,就在宫中有了防备,如能及时接到警示,想来不会容宵小作祟。」
毕竟是亲兄妹,晋阳长公主知道崇平帝的能为和手段。
贾珩叹道:「但愿吧。」
他现在除非肋生双翅,根本赶不上京中的变局。
晋阳长公主秀眉微蹙,凤眸之中厉色涌动,说道:「赵王之子竟如此悖逆人伦,和他那个爹真是上梁不上下梁歪。」
当年之所以闹得兄长和太子骨肉相残,赵王和忠顺王在其中的咄咄逼人和挑唆,要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贾珩沉声道:「中伤皇兄,离间翁婿,进而酝酿更大的阴谋。」
晋阳长公主:「……」
不是,你让我捋捋,这说的都是一个人?
贾珩沉声道:「先前行刺皇后娘娘,一来是以此举泄愤,二来也是想要以此攻讦于我。」
晋阳长公主晶莹玉容上蒙起忧色,柔声说道:「近来的邸报,本宫也看了,其中不少登载了江南士人鼓噪声势的奏疏,分明是藉机发难,如果父皇遇刺,你更是千夫所指,哪怕你先前都在出去打仗,此事与你没有什麽关系。」
贾珩道:「那时候,锦衣府职事就保不住了。」
晋阳长公主冷声道:「这些人还真处心积虑,只怕等锦衣府丢掉以后,后面还有更多阴谋。」
贾珩拉过丽人的素手,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今个儿是除夕节,咱们晚上吃饺子。」
吃饺子,玩……其实恬妞儿也算是晋阳的嫂子?
晋阳长公主脸颊微微泛起二月桃花芳菲的红晕,细长眉眼间浮起诧异,柔声说道:「怎麽不见潇儿?」
贾珩轻声说道:「她留下保护皇后和咸宁了。」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说道:「她这一年陪着你南征北战的,皇兄为她做主赐婚,也是应该的。」
丽人显然在这段时间关注了邸报,知道贾珩这次南下战功,崇平帝不再封爵,而是顺势解决了陈潇的名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