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混蛋得了她们姐妹四个的身子,结果连一个交代都没有,像话吗?
起码要给兰儿一个侧妃的位置。
甄雪柳眉了,温婉如水的美眸莹莹如水,柔声道:「那得等子钰回来以后,再说此事了。」
甄晴点了点头,说道:「那就等他回来再说。「
等回来以后,东宫一事势必提升日程,那个混蛋必须给她一个准话儿。
她给他生了一对儿可爱的龙凤胎,如果王爷能够照常登基,那节儿就是太子。
毕竟,怎麽说也是他的血脉,将来他还是能做摄政王的。
最近京里的那些谣言,她已经听到了,虽然后面得以平息,但不是什麽好苗头儿。
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一旦起疑,那就没完没了。
甄雪这会儿则是凝眸看向那正在玩耍的自家儿子,温柔如水的晶然美眸当中,柔波敛滟,同样现出一抹思念。
她也有些想子钰了。
丽人那平静无波的心湖中,不由忆起当初在江南之时,自己与贾珩抵死痴缠的一幕,那些往日的刻骨铭心,犹如心火,一下子瞬间燎原起来。
两人基本过着丧偶式婚姻的生活,这麽久时间不见贾珩,自然思念的紧。
就在盛京城中的女眷为贾珩在辽东大胜而欣喜莫名之时,此刻,位于神京城西城的宅邸中一正是午后时分,夕阳透过萧瑟枯黄的竹叶,透过木质雕花的轩窗,照耀在书房当中,一张漆木条案之后落座着一个身穿素丝锦袍的青年,目如鹰隼,鼻似鹰钩。
「公子,打听清楚了,女真被那位卫国公平灭了。」阮永德近前,低声道。
陈渊感慨道:「女真果然亡了,这贾珩小儿真是太能打了。」
他早就知道,那贾珩小儿简直就是大汉的冠军侯,战无不克,攻无不胜。
不过,这样也是一件好事儿,等他御极天下以后,也省得他再为辽东边患忧心了。
阮永德道:「公子,已经打听清楚了,再过几天,那位就前往太庙祭祖,庆祝这次功劳。「
「好机会。」陈渊挑了挑,目中涌现出一抹杀机,问道:「炸药都准备好了吗?」
「火药,京营管制的非常严,盗取了一些,但未必够。」阮永德道。
自从火在大汉徵辽丶徵朝等一系列战事当中发挥出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火药的重要性也逐渐提升。
陈渊冷笑一声,说道:「那就再想法子多搜集一些,不说炸掉整个太庙,大殿那一块儿应该炸掉。」
阮永德应了一声,道:「公子放心。「
陈渊目光现出一抹阴狠之芒,沉声说道:「不管如何,成败在此一举了。」
而后就直接杀进宫苑当中,以太后的名义,细数崇平乃一手策划谋害废太子丶赵王,篡夺大宝,弑兄逼父,而后拨乱反正,天下归赵———」
此刻,窗外一道道金色日光无声洒落在湖面上,微风徐来,枯萎的树枝轻轻摇晃不停,可见树叶扑落下,轻轻飘在青砖铺就的湖畔池道上。
崇平十九年的秋季,就这样,快要过去了。
辽东,盛京城一让时间稍稍倒退一些,贾珩这几天正自巡视着盛京城的城防,派出大批军卒前往辽东诸卫所,
接管女真留下的堡寨。
女真在攻破辽东盛京以后,的确采取了族群集中化聚居的路径,换句话说走上了城市化道路。
但不意味着,女真在广而富饶的辽东大地上,就没有女真少数族群聚居的土壤。
在时节进入秋季以后,秋风萧瑟,草木枯萎,而经过刀墙箭矢洗礼的城墙之上,檐角一串儿风铃随风摇曳不停,洒下一串儿响亮的铃铛声。
而彤彤夕阳之下,城墙巍峨高立,可见城门楼梁柱朱红,檐瓦一片片,似是覆着黄绿交织的苔藓。
贾珩这会儿,则是与陈潇则是在巡视着城中的情况,低声说道:「盛京城以后还是改为渖阳府,以辽宁巡抚统率其事,主宰整个辽东屯田事务。」
陈潇道:「设官置衙,也不知朝中的文臣会怎麽想。」
贾珩默然了下,说道:「如今内阁几位阁臣都是明白事理之人,辽东平定,也需要派遣流官,
管辖当地番夷事务。」
「终究隔着一层,行事可能多有不便。」陈潇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修眉之下,清眸若有所思。
贾珩面色默然了下,说道:「先不说这些了。「
两人返回府衙,这会儿一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府卫快步而来,抱拳说道:「启禀卫国公,贾芳将军回来了。」
贾珩目光闪了闪,抬眸看向那锦衣府卫,道:「随本帅前去看看。「
此刻,贾芳率领一众京营汉军骑士从外间而来,身后的一辆马车缓缓驶进城内,身后一些身淡黄色泡钉甲的正黄旗兵马,脸上满是无精打采。
贾芳这会儿行至近前,那张俊朗的面容上汗津津的,但却带着一股朝气蓬勃,看向贾珩,道:
「卑职见过节帅。」
贾珩点了点头,道:「可是捉住了女真的皇太后以及福临?」
贾芳脸上满是意气风发,眸子锐利有神,抱拳道:「节帅,人就在马车上。」
这会儿,马车车厢当中的庄妃,听着外间两人的叙话,心神微讶几许,掀开垂挂在马车车窗的竹帘子,偷瞧那正自说话的服少年。
而那人似有所觉,旋即,那双凌厉如剑的目光投将过来,让庄妃心头打了一个突儿,连忙放下垂挂的车帘子。
贾珩朗声道:「先将人拉至衙门当中。」
对于青史之上大名鼎鼎「义孝庄」,他其实还是有些好奇的,也不知这会儿是斯琴高娃,还是宁静?
贾芳抱拳应了一声是,旋即,押送着一辆马车,向着原睿亲王府快步而去。
不大一会儿,车辕高立的马车转动,就这样一路不停,众人进入巍峨高立的王府。
庄妃面色淡漠,轻轻掀开马车车厢的布帘子,纤纤素手挽起一旁福临的素手,道:「福临,下来吧。」
「皇额娘。」福临那张稚嫩丶白皙的小脸上,担忧之色密布。
庄妃轻声细语说道:「有皇额娘在,福临不怕。」
说话间,庄妃挽着福临的素手,来到近前,看向那厅堂中的卫国公,心头就是一惊。
可以说直到此刻,庄妃才见到这位在女真国内威名赫赫的卫国公的真容。
而第一眼望去,最大的感受是年轻,出人意料的年轻,也不过二十左右,英姿勃发,目光锐利,气度威严沉凝,那是手握数十万雄兵,谈笑间攻伐一国的从容自信。
「卫国公当面,还不行礼?」这会儿,一个面容凶恶的锦衣府卫面色一肃,沉喝道。
庄妃却扬起宛如天鹅的秀颈,面上满是高傲之色,说道:「本宫乃大清国皇太后,与尔汉国长乐宫太后同等身份,皆为君主,岂有跪一个臣子的道理?「
贾珩看向那疾言厉色的布木布泰,其实并非后世所言的蒙古大妈,摆了摆手,制止锦衣小校的喝止之声,高声道:「来人,看座。」
不过一介女流,他倒也不与其一般见识。
庄妃这会儿挽着福临的手,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朗声道:「阁下就是大汉的卫国公?「
「正是本公。」贾珩剑眉锐利,目光淡漠地看向庄妃,说道:「庄妃娘娘的大名,本公在汉境也是久有耳闻。」
庄妃闻言,婉丽的眉眼中,流溢着异之色,说道:「本宫却不知自家的名气如何传到了汉土?
该硬就硬,该软就软。
贾珩晒笑一声,道:「在皇太极尸骨未寒之时,庄妃娘娘与多尔衮暗通款曲。」
此言一出,庄妃玉容变,原本着的一方罗帕,一下子紧几许。
而不远处的一方绣墩上落座下来的福临,小脸上更是现出愤愤之色,拳头不自觉的嘎嘎响。
毕竟是知了事的少年郎,自家亲生母亲与叔父私通,心头如何没有屈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