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光敬人都快炸了,刚刚好不容易占住的上风气势,被赵孝骞一句话破了防。
「你,你你———」萧光敬又惊又怒指着他。
「失礼了,失礼了—————-贵使还是好好养身子,今日不谈正事。」赵孝骞的笑容特别恶劣。
「稍后我令鸿胪寺搬个大浴桶来,贵使多泡泡,再让人给你来个盐搓,
奶搓,醋搓什麽的,保证又是一个香香的使臣。」
赵孝骞笑着告辞。
屋子内,萧光敬沉默了许久,突然疯了似的大吼:「来人,备热水,还要香片,花瓣,快去!」
出了馆驿,赵孝骞与钱仲深站在门口。
「世子,这萧光敬的态度还是很强硬,怕是不肯妥协,很难谈拢呀。」钱仲深发愁道。
赵孝骞却淡定地道:「急什麽,路要一步步走,辽国如果派个老奸巨猾的使臣来,或许我还真没什麽办法,但派来了一个年轻的纨,就注定了他的失败。」
「世子有别的办法让他妥协?」
赵孝骞不发一语,只是笑了笑,然后与钱仲深告辞。
转身上了马车,赵孝骞掀开车帘,对马车旁护侍的陈守道:「帮我请一个人来王府,就说我请他吃饭喝酒。」
一个时辰后,楚王府银安殿内。
蔡攸小心地坐在桌边,看着赵孝骞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崇拜。
认识这位楚王世子才半年吧,没想到他已越来越被官家器重,而且名气也越来越大,如今的汴京城里,谁人不知「赵半阙」大名?
不仅如此,能让官家打破祖宗规矩,封任宗亲实权官职,据说还弄出一种了不得的神器,城外火器监最近招募了上千工匠,神神秘秘的不知在搞什麽。
蔡攸他爹是户部尚书蔡京,消息方面自然灵通,据说这些动静都跟赵孝骞有关。
这是要起飞了呀。
半年前,大家都是不争气的纨,被家里的老爹三天打两顿。
半年后,你成了雄鹰一般的男子,而蔡攸和一众纨,仍然是地面上啄米的土鸡。
落差太大,心情有点难受。
明明年龄相仿,但蔡攸很清楚,赵孝骞和他们的差距已经越拉越大,早已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
赵孝骞跟蔡攸的关系倒也可以,认识之后,他与蔡攸聚过几次,反正都是吃吃喝喝,算是一群酒肉朋友吧。
真朋友有真朋友的相处方式,酒肉朋友也一样,相处方式各不相同。
只要自己对身边的朋友有着清醒的定位,交什麽样的朋友都吃不了亏。
「世子今日相召,想必是有事吧?不如请世子先说正事,不然面对这满桌子的佳肴,在下实在心里发慌,未免辜负了楚王府的美食。」蔡攸小心地笑道。
赵孝骞挟了一箸菜入嘴,道:「就是一些家常菜,谈不上什麽美食,今日请你过来,是有件事想麻烦你。」
「世子尽管吩咐,于公于私,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辽国派来了一位使臣,这件事你知道吧?」赵孝骞直奔主题道,
蔡攸点头:「汴京城人尽皆知,听说世子还在城门外教训了辽使,为我大宋扬了国威,愚弟对世子甚感钦佩。」
赵孝骞笑:「打几句嘴仗就扬了国威了?国威这麽不值钱?」
「辽使入朝,大宋应尽地主之谊,蔡贤弟啊,你和汴京城的权贵子弟们难道从未与辽使神交已久?」
蔡攸愣然:「『神交』是怎麽个交法儿?辽使是个什麽人我都不清楚我为何要与他神交?」
赵孝骞叹了口气,喃喃道:「家里来贵客了,你们居然一点礼貌都不懂————-主动上门拜访一下,说一句『久违』『神交』」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