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马很快在狭窄的乡道上碰头,四骑见了赵信等人也是一愣,神情甚为意外。
赵信心头一沉,突然暴喝:「拿下!」
锵地一声,双方兵刃出鞘,没有反派死前那麽多废话,两拨人马抄着兵刃便冲了上来,双方一场激斗。
十馀骑对阵四骑,基本没有悬念。
赵信心里急的却是另一件事,与对方厮杀时犹不忘大喝:「李押司,速去刘姚宅中!快去!」
李押司当即便拨转马头,一头冲进乡道旁的麦地里,策马朝刘姚宅院狂奔。
赵信转过头时,见四骑仍在拼死顽抗,不由双目赤红,状如疯魔,情绪瞬间燃起来了。
抽刀将其中一骑狠狠砍翻,赵信不顾生死又冲向下一个,一声略带悲苦的嘶吼响彻云霄。
「老子的官儿啊!狗杂碎,挡我前程,受死!」
两日后,汴京皇城司正堂内。
赵信双目通红,眼眶泛泪,一脸无力绝望地跪在赵孝骞面前。
「下吏辜负了郡公的托付,愧对皇城司上下袍泽,请郡公治下吏死罪!」
赵孝骞叹了口气,道:「事没办好,也没有要人命的道理,下次再努力便是赵信摇头,神情执地道:「不,请治下吏死罪,我不想活了!」
赵孝骞眼皮一跳,感觉皇城司像个精神病院,大家的情绪状态都不怎麽稳定。
前有刘单,后有赵信,这群货就这麽受不了挫折吗?
「不至于,不至于的,赵勾押回家休息几日,平复了心情后再来上差—————」赵孝骞安慰道。
赵信阖眼仰头,悲壮叹息。
旁边的魏节终于忍不住道:「郡公莫劝了,他不是因为差事办砸了,而是--本来这次办好了事应给他普官身的,人家十八岁就进了皇城司,熬了十几年,这下好了,全泡汤了,换了是我,我也不想活了。」
赵孝骞:「
老子的手下都是一帮什麽牛鬼蛇神!
「这次办砸了,下次扳回来便是,这副死样子给谁看呢?」赵孝骞冷冷地道这矫情劲儿,就不能惯着他们。
赵信也是个玲珑角色,听出了赵孝骞语气里的不耐,于是赶紧恢复正常。
「你的意思是,在你们赶到刘姚府上之前,他已经被害了?」赵孝骞问道。
赵信点头:「是,杀人者有四人,本来打算留活口的,我等杀了两个,故意留了两个,但另两人早存死志,见势已去,两人拔刀抹了脖子,四人全死了。」
赵孝骞皱眉,显然这又是死土,二话不说就死给你看的那种。
这种人就算留了活口,恐怕也不会从他们身上得到什麽收获。
「刘姚呢?他也死了?」
「是,对方是奔着灭口的目的去的,刘姚的全家皆已被害,下吏和袍泽们只是晚了一步,就差一步————」赵信垂头黯然道。
「你们在他府上发现任何线索了吗?」
赵信的脸色终于有了几分生气,看起来红润多了。
「有!我们赶到刘姚府上时,发现刘姚是心口中刀,但还没死透,李押司随身带着几颗救命用的山参丸,给刘姚喂了一颗,让他多喘了一口气·—.」
赵孝骞坐直了身子,道:「他可有留下话?」
「刘姚说了一个字,终究还是气绝而亡。』
「什麽字?」赵孝骞两眼发亮,他终于感到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赵信迟疑了一下,道:「他说了一个「随」字,但因为口音的问题,我等至今不知他说的是「随」,还是『谁」,或是『绥」———'
赵孝骞和魏节惊对视。
良久,魏节愣然道:「这个字是啥意思?」
赵孝骞呆证片刻,迟疑着道:「刘姚的意思是,他先死为敬,你们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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