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内,君臣二人沉默良久,赵孝骞小心地道:「官家,封禅这话—-咱以后还是别往外说了吧。」
赵煦也尴尬地点点头:「幸好咱们是宗亲兄弟,同一个祖宗,自家人,不寒穆—————」
赵孝骞脸颊微微一抽,好吧,大家都没错,祖宗又不是自己能选的,我能怎麽办?
赵煦又道:「再等等辽国的反应吧,朕估摸再过不久,辽骑还会袭边,他们不达到目的不会罢休的,那时你就要赴任真定府了。」
「以子安你的能力,抗击袭边的辽骑应该不难———」
赵孝骞皱眉:「官家的意思,臣除了任真定知府外——」
赵煦微笑接道:「边城凶险,朕不可能只任文官给你,真定府的兵权也给你便是,手中无兵,谈何抗击外侮?」
赵孝骞惊讶地看着他,听赵煦话里的意思,他不但是知府,而且还兼任边师,宗亲的身份兼文武两职,这得是多大的信任。
心中有些感动,赵孝骞躬身道:「臣谢官家信任。」
赵煦笑道:「自家兄弟,不必见外。子安啊,赴任真定后,给朕多干几件长脸的事儿,放眼朝堂,有希望收复燕云者,唯子安一人,不要让朕失望。」
走出宫门,赵孝骞的心情很复杂。
从古至今,外放为官,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赵孝骞的外放无疑属于大喜一类,他不是斗争失败被贬,也不是得罪了朝中权贵,事实上,赵孝骞如今在朝堂的地位低调但显赫,就连宰相都不得不礼让三分。
赵孝骞的外放,其实是赵煦对他的信任,朝堂上唯有他能当这个真定知府,
在整个大宋未来的战略布局中,赵孝骞这个人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他能决定大宋能否顺利收复燕云十六州。
只是即将要离开汴京,赵孝骞难免有些不舍。
谁愿意离开如此繁华的国都,跑到一个偏远的边城当官儿?而且这座边城不仅贫瘠,还有随时爆发战争的风险。
当然,好消息是,赵孝骞赴任后,整个真定府他是无可争议的老大,一言堂,对魔下官吏和将士有生杀予夺之权。
理论上他可以在真定府的大街上学螃蟹横着走,兴之所起还能跳一段儿极乐净土,没人敢笑话他。
这样一想,好像去真定当知府不是什麽坏事,尤其是,当这个官同时也是积赞政治资本,将来若被调回汴京,赵孝骞就有足够的资格成为货真价实的朝堂大佬了。
当然,赵孝骞最想做的,还是直面北方的辽国。
如果可以,他很想改变历史,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走出宫门许久,赵孝骞思绪纷乱,于是没上马车,径自沿着御街步行,陈守等禁军不敢打扰,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警觉地观察四周。
赵孝骞回过神时,赫然发现自己竟步行到皇城司官署门口了。
此时穿着官服的魏节正好走出官署大门,见赵孝骞站在门口,魏节不由一愣,赶紧行礼道:「郡公来办差了?」
赵孝骞愣然:「办什麽差?我的身份还需要亲自办差吗?你们这些牛马是干啥的?」
魏节:
.......
郡公真是·—.好坦率啊!
赵孝骞没理会他的感受,掸了掸衣袍下摆,道:「你们该乾乾啥,我只是路过,走了!」
说完赵孝骞扭头迈步就走。
走了两步,赵孝骞突然停下脚步,好像想起了什麽。
「那位袅袅姑娘,还在皇城司吗?」
魏节点头:「还在,袅袅姑娘交代之后,被下官安置在官署后院的厢房里,
屋外有人看守,都公没发话,下官不知如何处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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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孝骞犹豫了一下,叹道:「我还是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