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鱼笑着说道:「陈会长,别着急啊,一起等下李所长吧。」
陈元善拧着眉头:「李主任,小事而已,没必要搞到这麽大吧。」
「陈会长,对您来说是小事,可对我来说,这事一点都不小啊,昨晚幸亏我发现的早,要是那小女孩死在我家附近,就算我有一百张嘴,我也说不清啊。」
李多鱼叹感慨道:
「咱们还是等等吧,毕竟我已经叫人去镇委那边请李所长他们了,要是李所长来了,人不在的话,那我就尴尬了。」
跟陈火木一起来的那两个小年轻,苦着脸道:「我们只是叫过来帮忙的,我们应该可以走吧。」
李多鱼笑了笑。
「别着急嘛,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村很讲道理的,只要你们没有违法犯法,我们是不会对你们怎麽样的。」
陈火木心里直骂娘:「几百人围着他们三个,这叫讲道理,这哪门子道理啊。」
拄着拐杖的陈元善皱眉道:「李主任,真就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见对方又拿出了面子大法,李多鱼当场打起了太极来:「我怎麽敢不给您面子啊,按辈份来说,我是晚辈,还得叫您一声表舅公呢。」
没等陈元善开口,李多鱼接着说道:「可要是,我们村的人,跑到你家去耀武扬威,我就过去简单说两句,陈会长你会让我把人带走吗?
再说,咱们两村接下来,还有很多项目要合作,我想陈会长也不会因为一个烂人,把两村的关系闹得不愉快吧。」
李多鱼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可在场的陈家村人的耳朵里,就跟打鼓一样。
放在以前,他们肯定会生气,觉得李多鱼这是在威胁他们,可现在不一样了。
李多鱼妥妥就是他们的财神爷,听他的话,去年养海带的,今年都赚到钱了。
他们的陈阿泰从负债累累到翻身成为万元户,也就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
而这次大家靠捕捞丁香鱼也赚了不少钱,可以这样说,村里只要有参与捕捞的。
每家每户至少赚三百块以上,放在去年,他们一年的收入,说不定都没有三百块。
而这两周靠捕捞丁香鱼赚了不少钱的陈建国,当场劝道:「会长,咱没必要为一个废物出头,害了整个村啊。」
「咱们村才刚刚有盼头,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这陈火木自己拿扁担来李主任家闹,肯定是他不对啊。」
陈阿泰也很怕会长死要面子,把两村的关系闹僵掉,下沙村的张金沙前段时间,有跟他透露过。
未来这几年,下沙村可能马上就要起飞了,现在要是不抱住这条大腿,以后肯定会后悔死的。
陈阿泰认真道:「大伯,我跟多鱼接触过很多次,他很明事理的,这件事就交给李主任来处理吧。」
陈火木惊呆了。
什麽叫交给别人来处理,我又没犯什麽事,搞得好像犯罪了一样。
陈元善双手拄着拐杖,琢磨了好一会儿,这两年,他也跟这个小娃娃接触过好几次。
这娃年纪轻轻的,可脑子活的很,就跟开过光一样,心思非常缜密。
刚刚他确实动了点小心思,刚才他要是说几句,这个李多鱼就让他把人带走的话。
那他撑死也就是运气不错的小娃,可没想这年轻人看得通透,不单看出了里面的门道,反过来,将了他一军,甚至威胁起他来。
眼下陈家村要想发展,要想过上好生活,确实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傍上下沙村。
更准确的说,就是傍上这个年轻人。
说来也很无奈,现在他们村能不能发展起来,竟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把控着。
可这就是摆在他们眼前的现实,两个村修复关系还不到一年,他们村经济明显好了非常多。
再加上,接下来要搞那个什麽「大风车」,他们村终于也可以用上电了。
如果这时候,跟这个小年轻意气用事的话,自己回村里的话,肯定会被骂死。
说不定,理事会还有可能强行换届,把他这个会长给换下来。
陈元善看了眼身边一直都不怎麽说话的陈扁,他是陈家村的村支书。
在别的村,支书的权利可能是最大的,可在他们村,大事并不是由村支书决定的。
「阿扁,这事你怎麽看?」
陈扁琢磨了会:「我觉得阿泰跟建国说的没错,没必要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陈元善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李主任,我们大家都一致同意,这事就交给你来处理吧,我们陈家村会配合的。」
「啊。」
陈火木眼睛瞪得老大:「会长,这事你不能就这样不管了啊。」
陈元善怒瞪道:「自作自受。」
对于这样的结果,李多鱼还是挺满意的,两村现在关系是修复了,可同在一个岛上,就必须要分个主次出来才行,否则工作并不好推进。
相信今天这事发生后,再也不敢有刺头到他家来闹事了。
李多鱼直勾勾看着陈火木,他今天之所以这麽较真,还真不是因为陈淑静这个小女孩。
而是有人敢抄家伙到他家来闹事,还敢用扁担指着周晓英,这是李多鱼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重活这一世,目的非常的简单,就是为了弥补前世对家里的人亏欠。
带领担担岛致富,不过是提高家里人幸福感的过程而已。
两世为人的李多鱼很清楚,并不是,赚到钱了,带家里人去大城市生活,这才叫幸福。
相反对于农村人来说,大城市并不是好地方,说难听点,连几个唠嗑的都没有。
若不是为了给儿女带孩子,相比起待在城里,他们估计更喜欢留在岛上。
周晓英短时间内,估计也不想离开这群学生。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简单了,直接把整个担担岛发展起来,到时候,环岛路给它整上。
医疗卫生丶教育娱乐都给安排上,到时候,争取做到足不出岛,就享受到跟城里人一样的生活品质。
梦想虽远了点,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担担岛只要从先开始偷跑。
偷跑它个二十年,将来百分百比那些偷渡出去打黑工的人,还要富有。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
码头那边传来了汽笛声,隐约可以看见自己那条钓鱼船和一条印着渔政的铁皮船驶进了渔港。
李多鱼赶紧带人去迎接,没想船上除了李所长和几位治安员外,还有两位干部打扮的中年人。
李多鱼错愕了下:「陈书记丶高镇长,你们怎麽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