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砖块以外。
壁炉里并没有柴火与燃料。
女祭司静静的挨着壁炉的黑色墙壁,
她的脑袋向后仰着,面庞逐渐模糊起来:
「啊——...」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如此强烈的觉得,活着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啊!」
砰!
一团明亮的火焰突元的点燃了壁炉里的一切。
露露用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去看。
马修则是用尊敬的目光注视着女祭司身上的火焰。
到了最痛苦的时候。
她还是尖叫了一两声。
可很快那声音就化为了虚无。
伴随着火焰点燃了壁炉。
整座建筑仿佛突然活了过来一般。
外头的杂草与蜘蛛网纷纷褪去。
散落一地的砖头与家具也恢复了崭新的模样。
庞大的魔力令整座堡垒焕然一新。
下一秒。
一股更汹涌的力量自壁炉内炸开。
马修飞到外头。
他看到一股彩虹色的风暴自烟囱顶部进射开来。
七彩的风暴席卷了花心堡垒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处被扫到的地方都恢复了最初崭新的模样。
最终。
那风暴不断的向下扫去。
在蟋蟀队长悲哀的目光中。
七彩之光没入了位面漩涡之中。
仅仅过了不到五秒钟。
那对妖精花庭造成巨大损伤的漩涡便消失不见。
感受到这动静。
森林里的小妖精纷纷凑了过来。
她们欢呼着庆祝森林的情况有所好转。
草灵也在叽叽喳喳的诉说着这一好消息。
整座花庭仿佛都在这一刻活过来一般。
变得重新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所有人都沉浸在难得的喜悦之中。
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些人已经永远离开。
「好强大的祈愿术。」
「这是她最后的力量了—.—·
马修轻声感慨。
露露难过地握紧了手里的黄色权杖,仿佛要抓紧已经逝去的女祭司的双手:
「我不知道——」
「我一直以为女祭司是个很危险的人。」
「但她其实一直都对我们很好。」
「刚刚我还很开心,可现在,我不知道自己配不配拿这根权杖了。』
马修揉了揉她的脑袋:
「没有配不配的说法,这座花庭里还有其他人有资格拿这根权杖吗?」
『没有的话,那就只能逼迫自己扛起这份责任。」
「女祭司的确很伟大。」
「话说回来,她在成为女祭司之前,是什麽样的生物?我感觉她不太像妖精的样子。」
露露想了想:
「这个还真不太清楚。」
「不过有一次「皮阿皮阿」曾经跟我说过,女祭司最初是一只很普通的草灵,但他说完这番话后立刻就被其他小妖精给嘲笑了,他们还当场打了一架——..」·
草灵吗?
马修望着手里那根权杖,想起了刚刚那个草之女。
一个草之女离开了。
又有一个草之女诞生。
是巧合?
还是命中注定的必然?
马修不知道。
不过他倒是心里多了一个可以用来传承女皇权杖的考察对象。
「我们走吧。」
望着堡垒下方欢庆的场景。
马修二人没有留恋。
他们和蟋蟀队长打了个招呼,之后借着女祭司的权杖,瞬间就抵达了花庭的后庭。
穿越荒无人烟的复杂庭院。
翻过巨大高耸的城墙。
又横渡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湖泊。
他们终于离开了妖精的花庭,抵达了极为敏感的交界地。
到了这里。
危险系数就拔高了很多。
马修看到有许多构装体在荒野之上游荡。
还有很多背着巨大枪管的构装死灵猎人。
以及一座座布置精良的营地。
这样的环境对于任何一名小妖精来说都是极度危险的。
一旦被发现。
就有可能瞬间殒命!
马修虽然不怕他们,但为了低调起见,一路走来也非常小心。
他们花了足足两个小时来穿越斯图卢克工业的封锁线。
不久后。
他们来到了一条流淌着黑色河水的小河旁。
河对岸有一个小山坡。
山坡顶上挂着一座巨大的幕布。
无论你走到哪里。
幕布始终无影随形。
马修知道那幕布背后就是传说中的奥术荒野!
但想要抵达那个地方。
就必须先度过眼前这条河。
「这不是普通的河,这是位面之间的分界河,也是冥界力量的延伸,是冥河的支流。」
马修感受了一下河水的力量冥河之上严禁飞越。
普通船只无法度过。
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极度危险,更论体型娇小的妖精。
「我听皮阿皮阿说,可以变一个空心南瓜坐着飘过去,运气好的话就能漂到河对岸.
露露难得大胆了一次。
她主动飞到河边,放了一个戏法,在河滩上变出来一个空心的南瓜灯。
他们将南瓜灯推到河面上,果然不像其他船只那样会沉下去。
接着他们坐在了南瓜灯上随波逐流。
他们的运气很不错。
十几分钟后。
南瓜灯就快飘到对岸了。
「皮阿皮阿说的东西也不全是胡扯嘛!」
露露很高兴地说。
马修刚想说些什麽。
但下一秒。
他的目光忍不住投向了冥河上游在那里。
正有无数承载着幽灵的纸船飘摇而来!
还有数名骑乘着高大骨魔的冥界士兵正在快速接近!
「朝我们过来了!」
露露紧张地说:
「他们不会要把我们带到冥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