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哪知这厮下一刻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当这些事情过去了,你会发现他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而不是已经发生的过去。” 脑袋没绕过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沈一亭想表达什么。 我卡壳了一瞬,头顶就又被他那臭手摸去,我跳起来喊着:“做什么?要长不高了全都怪你!” 沈一亭却笑哈哈:“长不长得高都无所谓了,反正高不过我。” “我为什么要跟你比?”我冷漠反问。 沈一亭不赞同我的话,“你不把我当标杆,那要当什么?我多适合做你的好榜样,从各方面来说都是。” “......” 妈的,自恋狂。 [131] 我双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看着被我轻轻揍了一拳就装模作样瘫在床上哀嚎的人。 果然还是这样的沈一亭更容易进行交流。 突然间说那些煽情的话,我还真招架不住。 也许是因为早就习惯了我和沈一亭之间随意自然打闹的相处方式,突然搞这些交心交肺的探讨还蛮奇怪的,奇怪到让人骨头发痒。 先前那趋势就很......要不是沈一亭及时扭了个有趣的话头,我怕是再说下去就会趴他怀里哭一把了。 那多丢脸啊?指不定以后被他时不时拿出来笑话。 CD机里的曲子不知不觉间已经播放到第五首,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就这个沉重的、不开心的话题和某个人聊出这么久的天,好在聪明的我和聪明的沈一亭都没有继续。 继续沉默地听了片刻,沈一亭蓦地开口:“我有点想把那首曲子的歌词改了。” “之前那个不挺好的么,带点小忧虑但是又积极向上,”我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盘起腿,“改了不就没原先那味儿了吗?” 沈一亭拍拍他的床铺示意我坐,我摇头,友好地说:“屁股脏了,就不坐你的床了。” 沈一亭很快反问“这有什么”,然后一言不合将我拉了上去。 床的回弹性很好,一坐就感觉到贵,充实的贵。 沈一亭眯着眼笑,轻飘飘拍了拍床垫,似乎意有所指:“怎么样,我这床舒不舒服?” “舒服是舒服,”我呵呵一声,“别转移话题。所以你想干什么?写什么词?” “就是突然脑子里蹦出点词,想写首情歌?但是用原先的调好像不是很合适,”沈一亭摸了摸下巴,骤然双眼一亮,“你再帮我参谋参谋?” 搁这儿挖坑给我跳是吧,我可不干。 “不。” “啧啧,我就知道,”沈一亭这次格外好说话,“我随便说说的而已。早就猜到你肯定又来一个‘不’字,以后多叫你个外号得了,小懒虫?” “真难听,你这取外号的水平越来越差了,脑袋里挤不出东西就别硬挤,”我嫌弃地摆摆手,“我又不是干白活的,要我做得给钱,但我又不缺钱。嘿,这不就陷入死循环了吗?所以你别在我头上打主意了啊。” “所以你喜不喜欢编伴奏?”沈一亭不存在的狐狸耳朵竖起来了。 被沈一亭这样的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但也不能妨碍我坚定地说出“我水平不够”这句大实话。 “人要多尝试新鲜的东西,我觉得你很有灵性,你们导员的眼光是真好,我很满意他的人选,”沈一亭十分认真地说,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就像我之前也没怎么写过情歌,下次会好好尝试一下。” “你没写过情歌!?”我一直以为情歌是每一位歌手的必经之路,“而且你感情经历这么丰富,居然一首都没写出来过吗!?” 沈一亭的表情开始变得僵硬,良久才吐出一口气,像是想揍我但是努力忍住了。 “我就谈过一个,也没有很认真喜欢过。哪来的东西让你一直误以为我的情感经历和私生活都十分丰富了?因为经常在酒吧那种场合工作?” “也不是吧。因为你长得就......” 就很多情啊。 本是一句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话,对上沈一亭视线的那瞬间却叫我不好说出口了,可能是他看上去不太开心,我就把话重新压缩吞进肚子,疯狂思考。 “就......” “说不出来就别说了。” 沈一亭弹了我一个脑壳蹦,我配合他捂住头平着眼“啊”了一声。 沈一亭收回手,“叫不出来就别叫了,以为我在弹木头呢,小木头。” 又开始乱取外号。 “你这嘴真该改改,不然以后怎么找男朋友?”我皱起眉。 沈一亭却好似没听到似的,答非所问:“就是喜欢才想逗啊。人又不会在毫不相干的人身上费心思。” 我翘起腿晃了晃,“说得很有道理,那你把你这张嘴多留给以后的男朋友哈。” “......” 眼睁睁看着沈一亭的表情变得很古怪,我上下打量他两个来回,“干嘛?” 沈一亭烦躁地将头发往后撩,极其大度般说:“......没事。” 此刻他本该是幽怨的眼神,却让我品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还有看弱智儿童一般的无奈,直透过空气朝我猛扎而来。 “有事说事,没事闭嘴。老这样盯着我,”像是哪根筋忽然抽抽了,我不自觉地偏开头,扣嘴嘟嚷着,“好奇怪。”第32章 你的学长他周末有约了 [132] 所以沈一亭为什么突然想写情歌,总不可能是听我讲我的亲身经历听出爱情的花朵来了吧? 我寻思我的只言片语中也没包含什么爱情元素啊。 结果那天最后,话是问了,沈一亭却不想说了,那样吃瘪的表情持续了好久好久,直到他开摩托把我像运货一样运回学校,路上一声不吭。 我想和他说再见,他都爱搭不理。 这是干嘛? 就因为我错说了他情感经历很丰富,就生气了?没必要吧。 搞不懂。不明白。我忽然觉得世界上所有事情要是都和邓千的名字一样简单该有多好。 [133] 上次徐高岳提的那一嘴我还记着,因为有前车之鉴,我现在直接默认所有gay的gay达都十分灵敏,并且对gay之间暗生的情愫也嗅得很透,狗鼻子似的。 我心里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管徐高岳说的话,沈一亭完全把我当哥们处的,怎么可能喜欢我? 但我该死地潜意识里总觉得不对劲,就想顺着直觉,最近稍微少和沈一亭见面,免得他的火越烧越旺。 却没想到现在躲都不用我躲了——沈一亭先开始躲着我了。 之前一直约饭的小弟突然消失了,我头几天不太适应,想拿出手机联系他,也硬生生止住。 结果转头在食堂偶遇沈一亭,正想端盘子上去打个招呼拼桌,谁知道他看我一眼就溜了,招呼都不打。 隔天坐在图书馆的老位子自习